池桑榆收回思緒，繼續翻找有用的信息。

“簡......曆？”文件夾中壓着一張陳舊發黃的紙，她抽出一半，看到上面印着熟悉的人——林小淩。

竟然是那個林醫生的簡曆。

“池桑榆，過來看看。”

池桑榆擡頭，看見周旭站在辦公桌旁邊叫她過去。

她把東西放回書架，走了過去。

童平杉也過來湊熱鬧：“怎麼了？”

瞧清楚了眼前的東西，他瞬間吓傻了，僵在了原地。

凳子上擺着一個裝着人頭的玻璃罐子。

進門的時候這個凳子在桌子後面被遮擋着，此時周旭把凳子挪開後，玻璃罐子才顯露出來。

周旭沒吓到池桑榆，反而把童平杉吓了一跳。

罐子裡充滿了淡黃色的不明液體，整顆人頭泡在裡面，基本沒有腐爛。斷口處像是被鋸子據開來，切口不是那麼平整。

周旭把搜到的一個銘牌拿出來，上面的照片跟這個人頭一樣，下面标的職位是：院長。

有人把院長的頭顱放在這裡，辦公位上，有種奇怪的意味。周旭說：“像不像是兇手在模拟讓院長在繼續工作的樣子？”

周旭的猜想充滿了惡意，無端地讓童平杉一抖。他把東西放回原位，沒有顧忌第三個人的存在，直接對池桑榆說：“那件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不知道，出去再說。”池桑榆輕聲說。

出去？

出哪去？

出辦公室還是出副本？

童平杉在旁邊瘋狂給自己降低存在感。

周旭轉過頭瞥了他一眼，看他就如同看一隻小雞仔。

“帶着他做什麼，他不是14号的人嗎？”周旭陰恻恻地對他笑了：“小鬼，别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池桑榆往前擋了擋：“好了，别吓人，除了這些還有别的線索嗎？”

“我翻到了林醫生的簡曆，還有醫院院史，這所精神病院在以前隻是普通醫院，書架上的文件太多了，我一個人翻不完看不完。”

童平杉從旁邊掏出一個盒子，打開一看，裡面是一些碎茶渣和幾粒褪色的紅藥丸。

“我在會客桌旁邊的櫃子裡發現的。”

這個紅色小藥丸太眼熟了，這不就是他們每天中午查房時分下來的藥丸麼。

“這種藥丸出自林醫生的手，是一種能夠放大情緒，催化病情的藥物。”周旭說。

所以，那個01号吃完這種藥，就犯病了，在器材室裡自刀身亡。

周旭在心裡預估完時間，對他們說：“先回宿舍吧，查房時間快到了。”

“好。”

午飯時間，池桑榆和姚彤先到了食堂。

二人隻拿了少量素食，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剛一落座，姚彤就感覺四周有幾個視線盯了過來。

池桑榆問：“上午和王吉豐有什麼發現嗎？”

姚彤盡量無視掉周遭的目光，下意識壓低了點聲音：“我們去了三樓，看到了那個10号玩家，嗯......被折磨得神志不清了。”

他估計自己也想不到，隻是因為兩瓶自主牛奶就觸犯了規則。

池桑榆問：“有看到病例報告嗎？”

“□□入獄，得了妄想症。”姚彤停了停，悄聲說，“我還特意去看了一眼汪文倩，她不見了。”

王吉豐似乎還不知道汪文倩的存在，也許所有玩家都以為汪文倩在進入醫院之前就死了。

池桑榆點點頭，有意無意地用食指點了點桌面，像是在思考什麼。姚彤覺得周圍的玩家似乎都往這邊看了過來，偏頭問她：“桑榆，你有沒有感覺玩家們在看我們？”

姚彤話音剛落，身邊突然覆上來一個人影。

“你們好，我叫卓月，可以談一下嗎？”

來人是個頭發微卷，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胸前的編号是05，他手裡端着餐盤，池桑榆看到他的食指有些發黃，似乎是個煙鬼。

05号玩家卓月是個老玩家，他注意到池桑榆身邊沒有跟着平時那兩個男人，才上前搭話的。周圍不少玩家都觊觎着這個女人手裡的五樓門禁卡，他們都想來談合作，隻不過被卓月搶先了一步。

“談什麼？”池桑榆的眼神平靜無波，在等男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