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王吉豐組建的小隊,漸漸被池桑榆接管了主動權,引起了他強烈地不滿,更别提童平杉這個狗腿子也開始向池桑榆示好。
“這個隊裡我才是隊長,你問一個女人幹什麼?”王吉豐不悅地說。
童平杉讪讪笑:“我就是随便問的。”
離開停屍間,四人分道揚镳各自回了宿舍。王吉豐覺得被下了面子,一路上都沒給童平杉好臉色。
一到宿舍,周旭就剛好從衛生間裡出來,下半身隻圍了條白色浴巾,胸肌腹肌一塊沒少,寬肩窄腰,更不用說187的身高所帶來的的沖擊力。
王吉豐頗為豔羨地看了兩眼,随即酸溜溜地說:“一天到晚也沒見你找到什麼線索,别到時候我們都出副本了,你還沒出去。”
周旭擦頭的動作一頓。
王吉豐的嘴還在叭叭叭:“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已經拿到了關鍵線索,你如果求着來跟我組隊我都不樂意,你除了人長得高點還有什麼用?”
周旭轉身,從抽屜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捏在手裡。
下一刻,瓶身開始扭曲。
不到五秒鐘,整個礦泉水就被周旭捏爆了。
在王吉豐和童平杉驚吓的目光中,周旭低聲說:“啊,不小心的。”
周旭濕漉漉的手裡提着炸裂的塑料瓶,反手一扔。
咣當,精準地投入了垃圾桶。
“你呢?你想試試被我捏爆頭顱的感覺嗎?”
黑夜如約降臨,醫院準時熄燈了。
池桑榆安靜地躺在床上,緩緩閉上雙眼。她的枕頭下藏了一支黑水筆和一把水果刀。
這都是她“手癢”偷來的,她本人并沒有任何犯罪前科,也沒有偷竊的愛好。
更沒有什麼強迫症亦或是潔癖。
我想,我好像知道自己因何入獄,因何入院了。
池桑榆這樣想着。
水果刀是從童平杉身上偷來的,中午吃飯時,童平杉的口袋裡露出了一點點刀柄。鬼使神差,她就出手了,偷竊不是她的本意,但當她聽到01号用刀自殺的時候,就隐隐懷疑,這是同一把刀。
後來去停屍間确認屍體,屍櫃裡沒有刀。
如果童平杉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那麼他确實有時間拿到刀。也許是為了在這個遊戲副本中活下去,出于自保,他便選擇把刀帶在了身上。
池桑榆将所有線索都梳理了一遍,不知不覺就到了半夜12點。
她借着月光,看到牆上的鐘表,分針和時針完全重合在數字12的那一刻,身旁屬于姚彤的床鋪悉悉索索的發出聲響。
又來了。
池桑榆閉上眼。
雖然看不見,池桑榆仍然能強烈地感覺到一道視線注視着她。
姚彤盯着池桑榆,黑色的眼珠子緩慢轉動着,似乎是想辨别她有沒有在裝睡。
“桑榆,你睡了嗎?”屬于姚彤的聲音輕輕問。
沒有人回應她。
姚彤不放棄,再次追問:“你睡了嗎?”
池桑榆呼吸平緩,像是真的睡着了。
“我知道你在裝睡。”姚彤語氣惡劣,完全不似白天的模樣,“昨天你就在裝睡,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嗯?”
“怎麼啦?我們難道不是最要好的朋友嗎,你為什麼不理我呢?”姚彤起身,一步步靠近。
直到她的聲音完全貼近了池桑榆的耳邊:“也好,等我把姚彤殺了,再跟你做朋友也不遲。”姚彤的聲音還是一樣甜美,可卻像猝了毒的蜂蜜般瘆人。
她的手指一截一截地攀上池桑榆的臉頰,柔軟的觸感令她着迷。
“你對姚彤做了什麼?”池桑榆睜眼,捏住了那隻冒犯的手。
“怎麼不繼續裝睡了?”姚彤跪在床邊,眼裡浮現出癡迷的神色,“你的眼睛真好看。”
“其實比起這具身體,我更中意你的臉,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共生,我保證不傷害你。”
池桑榆忍無可忍,一把拽過她的手臂。
兩個人翻轉之間,接着身高優勢,池桑榆一手控住了姚彤的小臂,另一手捏着她的後頸,把人面朝下壓進被子裡。
池桑榆用右膝抵住姚彤的後腰,避免她掙紮。
“放,開。”姚彤頭朝下,臉被埋在枕頭裡,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
這具身體的力量實在微弱,她隻能拼命地蹬腿,試圖掙脫。
池桑榆放開她的手臂,但後脖子仍然被捏得死死的。池桑榆從旁邊摸索出水果刀,抵在她脖子右側,讓她的右眼正好可以看到這把利器。
“池桑榆,你想殺了我嗎,這可是姚彤的身體。”
池桑榆轉而用刀身拍了拍她的臉頰。
冷聲問:“殺了就殺了,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對一個剛剛認識兩三天的人有什麼深厚情誼呢?”
“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但你現在被‘困’這個身體裡,正好讓我試試,殺掉這個軀殼你會不會死。”
姚彤露出幾分恐懼,緊繃的身體說明她有些慌亂。
“你瘋了嗎!”
她萬萬沒想到,池桑榆竟然能對姚彤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