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怎麼知道的?”池桑榆有些驚訝。
姚彤的聲音幽幽的傳來:“聽說處女座的人容易有潔癖或是輕微的強迫症。”
池桑榆一時啞然:“呃,我沒有。”
姚彤顯然不信,她繼續說:“我是雙子座,5月25号,唉,如果沒到這個地方來的話,我都快要過生日了。”
池桑榆不是個善于交際的人,很多時間她都處于聆聽的一方,偶爾回應姚彤天馬行空的話題。
聊到最後,姚彤憂心忡忡地說:“這個地方太奇怪了,像恐怖遊戲一樣,我總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感覺今晚會發生些什麼。”
這次池桑榆沒有繼續回應,姚彤起身去看,見她已經熟睡。
“心真大。”姚彤言簡意赅地評價道。
時鐘指向了9:58。
姚彤也縮進了被子,蓋住腦袋,隻留下半張臉在外面呼吸。
池桑榆并沒有睡着,腦中的思緒太混亂,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她敏銳地察覺到,自己也變得奇怪了。
手中緊握着的黑色水筆逐漸“燙手”起來。
這根水筆是從林醫生身上偷的,就在今天解開手铐的同時,與醫生擦身而過的瞬間,筆就已經到她手裡。
醫院的燈光按時熄滅了,整座建築驟然安靜了下來。
姚彤的預感成真了。
第二天一早果然死了人。
第一聲驚叫是從她們的隔壁傳來的,姚彤後半夜才睡着,迷迷糊糊地被吵醒了,睡眼惺忪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池桑榆眼神清醒,昨夜睡得還算安穩,她思忖着,記起來隔壁是三号房。
“你醒了正好起來洗漱,離八點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出去看看吧。”
“好。”
死的是三号房裡的07号。
屍體在陽台的衛生間,像是被什麼野獸啃食過一樣,倒在馬桶蓋上,四肢下垂,肚子上被開了個洞,裡邊的内髒不翼而飛。
在池桑榆和姚彤來到三号房之前,就已有不少人造訪過了。
迎面出來的人皆面露難色,不少人一到走廊就忍不住幹嘔起來。
昨晚沒吃東西,胃裡空空如也,隻能吐出一些渾濁酸水。
據07号的室友所說,昨天半夜07号起來上廁所,請求他們陪着一起去,但兩個室友都以害怕為由拒絕了。
07号就回床上了。
“可是,誰知道他又起來了,”室友露出驚恐的表情,“可能是他憋得太難受了,後半夜我聽到聲響,看見他開門出去了,我沒有阻止他,我太困了睡着了,結果早上一進廁所就看見了他的屍體。”
衆人害怕之餘也暗暗記下了這個規則:晚上不能出陽台。
眼見八點即将到來,池桑榆和姚彤不再多做逗留,按照林醫生的吩咐往二樓下去。
“好可怕。”看完那個屍體之後,姚彤的臉色不太好。
池桑榆主動拍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慰。
此時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你們是新人吧?”
池桑榆迅速地掃了一眼來人的胸前編号。
14号。
正是王吉豐,身後還跟着一個年輕的青年。
王吉豐的兩頰略微凹陷,展開笑意的時候顴骨顯得十分高聳,他向池桑榆伸出手:“你好,我叫王吉豐。”
他看出兩個女孩中是池桑榆作為主導,于是想拉攏過來,組一個以他為首的小隊伍好通過副本。
池桑榆頓了頓,視線停留在男人微微發黑的指甲縫上,沒有伸出手。
“你好,池桑榆。”
四人相互介紹了一番,順理成章地一起行動了。
二樓有個大廳,不少人已經聚集在這裡。
池桑榆一眼就看見了那個長得十分高大的男人,周旭。
他實在是非常顯眼,估計身高有将近一米九,站在人群中比衆人都要高。
王吉豐十分得意自己的小隊伍,挑釁地看了一眼周旭,後者顯然不想搭理,連一個眼神也沒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