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有一個答案浮出了水面。
荊甯和慕榆下意識地感覺胃部難受,一陣陣惡心得想吐。
“還好……還好咱們隻吃了兩次盒飯。”慕榆苦笑道,“齊大宴吃得比咱們多。”
隻要有她不喜歡的人過得比她差、比她慘,她的心情就會瞬間好轉。
“本來我還饑腸辘辘的,想着順便來廚房摸點東西吃,”慕榆歎氣道,“這下倒好,知道真相的我,突然就覺得餓着挺好的。”
“正常情況下,人啊,餓個三天也不會死。”
荊甯無奈地低聲道:“你心态倒挺好。”
“在這種詭異恐怖的怪談世界,心态好是第一位的。”慕榆竟然還有點小得意。
荊甯仔細觀察整個廚房,隻有擺放菜碗的櫥櫃,存放“食物”的冰箱,用來洗碗的洗手台……卻沒有能生火的竈台。
廚房不開火不燒菜。客房裡用的是蠟燭樣式的台燈。
他們在怕火。
對,他們是“紙人”。
紙人必然怕火。
荊甯心領神會,她必須從這個主廚手裡拿到打火機,但要怎麼拿呢?
“你們快出去!廚房重地,外人不能随便進來!”在她思考的時候,主廚又開始催她們離開。
慕榆低聲對荊甯道:“他偷偷在廚房裡抽煙,我們可以拿這個威脅他。他要是不把打火機交出來,我們就舉報他……”
聲音越來越低,因為她看到主廚已經拿起了櫥櫃上的菜刀。
威脅這招應該不太行,感覺會被直接做掉。
慕榆尴尬地咳嗽了一聲。
“他應該不會瞬間移動吧?”她摸了摸自己肌肉精壯的手臂,“或許還有赢面?”
“咱們是兩個人,他就隻有一個人、一把刀……”
此時,主廚的左手也抄起了一把菜刀。
慕榆:……
這人不講武德!
威脅沒有用,硬剛剛不過。
荊甯隻能把慕榆拉出了廚房。
慕榆仰天哀歎:“啥情況,憑我的本事,竟然誰都打不過?”
“剪刀?對哦,‘新娘’沒辦法使用危險物品,賓客可以用吧!”慕榆看到荊甯從她口袋中掏出了剪刀,心上一喜。
荊甯搖頭:“不行,我們不能把事情鬧大。”
“那個戴着蛇頭的男人會瞬間移動。”
慕榆暗道:怎麼還會有人擁有瞬間移動這種異能啊?這真的不是作弊嗎?
“那……那你打算怎麼辦?”
荊甯掏出了一張白紙,這是她從客房書桌上拿的。
用剪刀剪了幾下,她問慕榆:“你覺得這是什麼?”
慕榆眯了眯眼:“紙……紙錢?”
那是一張外圓内方類似古代銅錢的東西。
“我們看這東西是紙錢,那他們呢?”
“他們會看到什麼?”
一沓剛剪好的紙錢,整整齊齊地放在了主廚面前。
慕榆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
荊甯也有些緊張。
戴着主廚高帽的烏鴉頭,黑漆漆的眼珠子轉了一下,飛快地将那些紙錢收進了懷裡。
“我沒有把打火機給你們。”
“我隻是不小心掉了。”主廚将褲兜裡的打火機拿出來,放在櫥櫃上。
“你們隻是偶然撿到。”
“是是是,那必然是撿到的!”慕榆笑嘻嘻地收了那個打火機,藏在口袋裡。
兩人對視一眼,歡喜地踏出了廚房。
“有錢能使鬼推磨,古人沒有騙我!”慕榆笑道。
“有錢了,或許我們可以買到那把黃色的鑰匙。”
荊甯盯上了戴着老虎頭的兩個人,通過衣服比對,可以知道那兩人就是新娘的父母。那兩人小聲抱怨着什麼,正往自己住的客房走去。
慕榆嘲諷道:“為了錢,他們可是連自己的女兒都能賣!隻是一把小小的鑰匙,有什麼不能賣的?”
“咚咚咚。”
荊甯敲響了最北面的那間客房。
“誰呀?”新娘母親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有筆大買賣,想和你們談一談。”荊甯凝聲道。
裡面沒了聲音,過了一會兒,門被打開了一條細縫。
荊甯将一沓紙錢送出去。
很快,門徹底打開了。
“真是見錢眼開的主兒!”
慕榆低聲抱怨了一聲,她一邊将黃鑰匙收入懷裡,一邊和荊甯走出客房。
倏地,她發現了異常,拉着荊甯快速蹲下,躲在走廊柱子的後面。
“放開我!不是我幹的!我什麼也沒有幹!”
有個略微耳熟的聲音從廚房那頭傳過來。
荊甯探頭去看,就看到蛇頭男的兩個保镖正押解着那個戴着高帽的主廚來到了井邊。
“你有沒有看到白色的烏鴉?”
“沒有!我什麼也沒有看到!”主廚大聲道。
“應該有兩隻白色的烏鴉偷偷跑去廚房了才對。”說這話的是那個戴着蛇頭的男人,“你真的什麼也沒看見?”
那男人慢慢從靈堂走出來,跟在他身邊的高個子非常眼熟。
是齊大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