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可怕。”
一看那兩個戴着白色面具的人,許曉曉和趙志就控制不住地又挂在齊大宴的手臂上。
夜風吹過,更冷了。
就連膽子大一些的齊大宴、慕榆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黑眼鏡還在猶豫。對于能不能向新娘父母詢問這事,他好像也沒有底。
荊甯相對鎮定。
她解釋道:“沒有一條規則是沒有用的。”
“隻是規則的真假暫時無法判斷。”
荊甯對黑眼鏡道:“你剛才已經和新娘的父母對話了,那麼說明是可以和新娘的父母溝通交流的。”
“不然,新娘父母存在的意義在哪裡呢?”
對,怪談世界裡不會存在無意義的具體人物。
齊大宴回想自己通關的上一個怪談世界,認同荊甯的觀念:“演員,你說得對。”
衆人:……
荊甯表情一僵:她都快忘了她這名了。
黑眼鏡臉皮抽搐了一下:叫“演員”這個名字,說出來的話叫人怎麼相信?
但對方不像他知道一些後續信息,應該不會騙他。
而且那東西要是找不到,婚禮當天,他們一群“新娘”都得死!
反複斟酌了一會兒,黑眼鏡還是朝着走廊上的新娘父母走了過去。
燈光陰影裡,慕榆悄悄碰了一下荊甯:“你沒騙他?”
荊甯搖搖頭。
慕榆壓低聲音道:“這小子心眼壞得很。我嚴重懷疑剛才在客房裡的燈滅是他搞得鬼!”
“不管怎麼樣,咱們得防他一手。”
“嗯。”荊甯沒有反對。
如果有特殊情況,必須且隻能挑選一個人做自己的幫手和夥伴,她會選慕榆。
膽子大,很機敏,肌肉線條也很美,身手應該很不錯。
就在兩人暗中溝通的時候,黑眼鏡已經進了走廊。
他開門見山,直接問:“有見過一雙喜鞋嗎?”
新娘的母親笑了一聲:“女兒啊,那是你自己的東西,自己的東西怎麼能保管不好哦?結婚的時候,要是沒有喜鞋,會出大事的!”
新娘的父親脾氣有些暴躁:“一天到晚不開門,還丢三落四的,嫁出去隻會丢我們家的臉!”
“這兩人怎麼說話的!”許曉曉很氣憤,“他們……他們不會是賣女兒吧!”
看穿着打扮,新娘的父母窮,而新郎家有錢,現在新娘父母态度還這麼惡劣,正常人都會想到“拿女兒換彩禮錢”這種在熱搜排行榜上經常出現的新聞。
荊甯的關注點倒是有些不同。
——喜鞋?
黑眼鏡滿院子得找,是在找新娘的喜鞋?
沒有喜鞋,婚禮儀式的時候,會出大事?
鏡子裡的無臉新娘,腳上穿着的那雙紅色的鞋子,不會就是喜鞋吧?
“你們知道喜鞋在哪?”黑眼鏡還在和新娘的父母“溝通”。
新娘的母親讪笑道:“就算我們知道,也不能告訴你啊,傻女兒。”
新娘的父親隻是哼了一聲,身上的酒臭味更重了。
“為什麼不能說?你們不愛你們的女兒嘛!”氣憤不過的許曉曉爆出一句話。
倏地,夜風變冷了。
兩人臉上的白色面具變了,變得有些鏽黃,有些陰森。
面具後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許曉曉。
許曉曉被吓得立刻縮到了齊大宴的身後。
“女兒,你還有什麼話要問的?”新娘的母親語氣有些陰冷,有些不耐煩。
“哎呀,太熱了,我要回屋子了。”新娘的父親抱怨着。
黑眼鏡有些不死心,但又有些害怕。他知道新娘的父母并不是什麼善茬,并不敢惹怒兩人。正猶豫着,有聲音響了起來。
“你們見到過一把剪刀麼?”詢問的是荊甯。
兩人的面具顔色又變了:白色淡去,鏽黃加深——昏暗的紅色燈光下,隐隐地看着像是兩枚詭異的古代銅币。
“問剪刀做什麼?你又想做什麼?”新娘的母親語氣嚴厲,甚至稱得上尖銳。
“你折騰得還不夠嘛!你這個不孝女!”新娘的父親咆哮着。
“太過分了!你們怎麼可以這樣罵你們的女兒!”氣不過的許曉曉高聲嚷嚷道。
憤怒已經蓋過了恐懼,她管不了那麼多了!
許曉曉大聲道:“你們根本就不……唔唔……”
後面那句話被齊大宴捂了回去。
帶着鏽黃面具的新娘父母僵硬地轉動四肢,冰冷的目光死死地鎖住許曉曉。
“捂住她的嘴,别讓她再說話了!不然,我們一群人都得死在這裡!”黑眼鏡後背都濕透了,急忙往客房退,但他不敢大聲,“快,快躲進來!”
“要是他們暴走了,我們都得死!”
齊大宴似乎很信黑眼鏡的話,他一手捂住許曉曉的嘴,一手斜挎着她的腰,把她往客房這邊搬。趙志看到這情況,趕忙跟着往客房大門這邊跑。
荊甯和慕榆對視一眼,都覺得有點不對勁。
但她們沒敢賭,緊跟着齊大宴往客房跑。
“呲呲呲——”
夜風嘩嘩吹過,走廊上的紅燈籠也發出電壓不穩的聲音。
“呲呲呲——”
走廊上,新娘父母的影子快速地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