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唐久似乎聽着耳熟,他笑了笑,但沒說任何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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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已經很黑,大退潮一般在子夜夜色最深時,他們沒多少時間耽擱。
其他人已經先出發了,丁晚和唐久是最後的一波。
“調整下狀态,裝備收好出門了。”丁晚說。
郝飛早就把東西都裝好了,短刀和弓箭都在随時就能拿到的地方,同時背包他盡量輕裝。包裡最主要的重量來源于氧氣瓶。
收拾裝備時也算是讓自己冷靜下來,把包背好後他突然感到好奇:“哥,每個副本的裝備都要自己準備是嗎?”
“嗯。”丁晚點了點頭。
“那如果準備錯了怎麼辦?”郝飛問,“比如我們都覺得海王廟可能要下水,那如果實際上不是,反倒那地方燃燒着火焰的話,我們怎麼辦?”
“離開重新買裝備。”丁晚說,“如果比較倒黴沒辦法離開的話,就隻能想辦法苟活,實在苟不住的話就死在那了。”
郝飛脫口而出:“怎麼聽着跟植物大戰僵屍一樣,得選好了植物才能過關。”
丁晚:“……”
“好說法。”唐久大笑,“要這麼說的話,他就是寒冰射手。”
“他”指的當然就是丁晚,被唐久突然這麼一cue,丁晚臉真就沉了下去,他好像很不樂意跟唐久多說話。
雖然說是更像寒冰射手了,但郝飛隻敢心裡想想,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當然了,我是窩瓜。”唐久立刻又找補。
丁晚終于看了他一眼:“你是潛水僵屍。”
背包側面挂着一個氧氣瓶的唐久:“……”
看唐久這個吃癟的表情,丁晚心情似乎好了一點,他又快速打量了下郝飛的裝備,确定沒什麼疏漏,然後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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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久在旁邊笑了下,想說點什麼最後還是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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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珠村隻是個東海邊的小漁村,這個點所有人都睡了,除了招待所外面街道上的路燈外,近處的民居、遠處的海灣都是漆黑一片,隻有偶爾看到的點點燈光。
丁晚已經有一陣子沒有出來過了,過去三年他除了養傷就是在家裡養花、做飯。
不過他每天都有保持鍛煉的習慣,腦子和身手都完全沒有生鏽。
和唐久一起走在下副本的路上,這種感覺他很熟悉。
倒是不怎麼懷念。
“地圖給你。”唐久說。
丁晚看了他一眼,唐久殷勤地遞過來地圖冊:“我今天去學校問路的時候,跟一個女學生要的。”
唐久笑起來很英俊,又會說話,讨第一次見面的人喜歡,再正常不過了。
“嗯。”丁晚平淡地接過來,“謝謝唐老闆。”
唐久本來想再說點什麼,被這句唐老闆噎住,最後還是閉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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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路往前走了沒多久,海風送來越發濃重的海腥味,手電筒的光柱照到遠處,很快就看到了海。
海岸線呈月牙形,在海岸的遠端有大片礁石。
之前丁晚和唐久已經讨論過,海王廟應該就在那個方向。
因為這片礁石平時被海水淹沒,隻有在初一十五的大退潮時,水位降得足夠低,整片岩石才能完全顯露出形狀。
越往礁石的方向走,風就越大,體感也越冷。
夜晚的大海漆黑一片,手電光打過去才能看到海水的波紋,海浪翻湧,拍打岸邊發出森森的潮聲。
月亮低懸,泛着妖異的血色。郝飛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慫慫地夾在丁晚和唐久中間。
不遠處,礁石那個方向,有手電筒的光柱亮起,應該是已經提前到集合點的玩家。
丁晚指了下那邊,“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