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近兩分鐘,沢田綱吉終于按耐不住再次出聲了:“太宰?”
聲音落了有一會兒,還沒得到什麼回複,沢田綱吉趁着月色看去,才發現床上的太宰治不知何時睡着了。
他又試探喊了幾聲:“太宰……”
床上的太宰依舊無反應。
沢田綱吉露出既無奈又好笑的表情來,自己如此緊張,可另一個當事人,卻早已經睡着。
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莫名的,他感到些許輕松,好像自己能再拖一段時間,不被太宰治讨厭。
想着想着,慢慢閉上眼睡着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睡着後,他以為早就進入夢鄉的太宰治,睜開了雙眼,眼裡不帶一絲倦意,明顯他一直是醒着的。
太宰治側過身,目光幽深的盯着地上的沢田綱吉,回想他說的那番話。
若說有想法,他隻覺得“好笑”。
他不認為自己會是一個因為别人而去做不想做之事的人。
而且他話裡所說的“普通人”,他怎麼從不知道自己有過這樣的想法呢?
現在他的日子已經夠無聊了,普通人的日子應該會比現在的日子無聊百倍。可能那時候的他連自殺都提不起興緻。
但沢田綱吉又不是在撒謊,所以應該是有哪一環弄錯了。
想到他話裡的遺憾與某種堅定,太宰治起了些興緻,倒想看一看,他最後會怎麼做。
至于他的誤會,那是他自己的問題。
太宰治冷漠考慮。
一宿時間轉瞬即逝。
沢田綱吉睜開眼,就察覺到有人盯着自己,微微睜開眼看去,發現是太宰治後,下意識露出笑容來,聲音帶着剛睡醒時的沙啞:“太宰,早上好啊。”
太宰治看着他的笑容,勾起唇角,熱情應道:“早上好。”
沢田綱吉又眯瞪了會兒,才徹底清醒。昨晚記憶浮現,精神一下子低落了些,但還是打算現在就說出來:“太宰,昨晚……”
他的話沒說完,太宰治不着痕迹打斷:“綱吉,我餓了。”
“啊?”沢田綱吉反應慢了些,順着他的話說:“先去洗漱,媽媽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準備好早餐了。”
“需要我幫你洗漱嗎?”
沢田綱吉聲音擡高回着:“不用了!”
喂飯已經夠讓他覺得丢臉了,要是再讓他幫自己洗臉刷牙之類的,他真的真的可以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太宰治瞧他緊繃模樣,笑了,“你自己可以嗎?”
“可以!”就算不可以,也必須可以!沢田綱吉絕不妥協。
一分鐘後,沢田綱吉生無可戀的被太宰治“伺候”着洗臉刷牙。
最後他直接破罐子破摔,随便了。
這次的事情已經深深印在了他的心裡,他暗自下決心,以後再也不做這種損害自己雙手的事情了!甯願損害雙腿…,啊,還是一隻腿吧。給他留一條腿蹦跶。
太宰治看他的表情,眼裡閃過笑意。他承認他有某種愛看他露出尴尬表情的惡趣味。尤其是他臉紅的樣子,更有趣。
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逗他。
幾分鐘後,沢田綱吉坐在餐桌上,表情已然淡定的等待喂飯。
就是他投向中原中也的眼神,不是特别友善,當然惡意是沒有的,隻僅僅是想把他雙手綁起來,讓他也嘗試一下自己“被伺候”的過程。
至于他為什麼不想讓太宰治試一試,一是太宰治可能會非常樂意,二是太宰治都沒有害羞跟尴尬的那條筋。
當然,雙手傷到也不是沒好處,唯一一個好處就是他不用去上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