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有關父親的舊事再重提,這次那些同學沒這麼輕易翻篇,紛紛認為他在說謊。
有的同學猜測他父親是不要他們了,有的則是猜他父親去世了。
不管哪一種,對那時的沢田綱吉來講,都是在傷害他。
他還記得有一天他實在忍不住,在家裡嗷嗷大哭了起來,邊哭邊問着:“媽媽,爸爸去哪了?”
奈奈很認真回答着:“爸爸在國外工作。”
“那爸爸為什麼不回來?”
“因為爸爸很忙,沒有時間。”
“他不能回來嗎?”
“不能哦。”
小小的沢田綱吉還是覺得委屈,嘴撅得都能挂個油壺,哭哭啼啼的問:“那我想見他,怎麼辦?”
“咱們給爸爸打電話就好了。”
從那天開始,沢田綱吉就知道,他父親回來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也幸好,同學們對于一件事的關注熱情并不會持續很久。
幾個星期不到,他們就不再聊有關他的事情了。
到了二年級下學期,沢田綱吉從奈奈那裡聽到父親要回來這件事,整個人很是開心,甚至克服了膽子小這件事,向同學們炫耀。還請同學們去家裡玩。
那時候的他隻是普普通通有炫耀心的小孩子。
想告訴他們,他有父親。
同學們也跟他回了家,卻沒有看到本該在家裡出現的父親。家裡依舊隻有媽媽。
盡管奈奈做了豐盛的大餐,讓那些同學們吃飽喝足。
可他們還不懂吃人手短拿人手軟這種事情。
第二天就再次傳出有關于沢田綱吉父親的事情,同時又多了個傳聞,沢田綱吉是個騙人精。
沢田綱吉又一次嚎啕大哭,也是從那次開始,他不再想有關父親的事情。
就連奈奈在客廳裡擺放着她與父親的合照,他也很少去看。
父親的印象慢慢消失,最後讓他也有了個錯覺,那就是父親不在了。
而這個錯覺一直維持到他上初中。其實一直維持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沢田綱吉從那段記憶中抽離,發現已經到站,在即将關門前的幾秒,迅速跑了出去。
下了車,他卻沒有目的地。他隻是想短暫逃離一下那番冷漠的對話。
他有些想見太宰治,卻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随便走走吧。
沢田綱吉沒有看路,就那麼漫無目的走着,走走停停。
等他再次停下步子時,發覺來到了海邊,還是太宰治帶他來過的地方。
趴在圍欄上,也不嫌此刻太陽有些大,隻呆呆望着蔚藍的海平面。
時間一秒秒過着,沢田綱吉心裡的難受逐漸褪去,整個人都輕松不少。
這時他也感覺到曬了,正要向陰涼地走的時候,突然瞧見海裡似乎有人影。
他怕自己看錯,使勁揉了揉眼,确認就是人後,想都沒想的跳了下去。
很快遊到那人身邊,率先瞧見的是白色繃帶,正在他想這人是不是受傷的時候,看到了他的面容。
“太宰……”沢田綱吉沒想到這人會是太宰治,他怎麼會在海裡,又怎麼會昏迷?
盡管心裡疑惑很多,但現在隻想盡快把他帶上岸。
他艱難揮動着胳膊,幸好太宰治不是特别重,也有其他人注意到這裡來幫忙。
上了岸,沢田綱吉正想找人撥打120的時候,中原中也出現在他視野中。二話不說的喊起他。
“中也!這裡。”
站在人群外的中原中也沒有想理會,可離開的腳步怎麼也擡不起來,氣悶的過去了。
“中也,能幫我帶太宰去醫院嗎?”
中原中也不客氣說:“他才不用去醫院。”
沢田綱吉道:“可太宰現在昏迷,不去醫院去哪兒?”
“丢這兒就行。”
沢田綱吉無奈扯扯嘴角:“中也,别鬧。”
中原中也眼睛瞪得溜圓看他,“我哪裡鬧了?”隻聽他說完,他眼裡便閃過懊惱,似乎覺得太幼稚。
“中也,把他抱到那邊椅子上吧。”
一句“你自己不可以”的話在中原中也看到沢田綱吉瘦小的身體後,又咽了回去。
沒再說什麼,幹脆揪起太宰的衣領,像拎垃圾一樣拎了過去。
要不是沢田綱吉小心扶着,沒準中原中也真會像丢垃圾一樣丢出去。
沢田綱吉無話可說,懷疑太宰治是不是惹到中原中也,所以他才這樣對待太宰治。
剛剛他檢查過,太宰治身上沒流血,頭上也沒撞到的痕迹,好像就是普通的睡着。
“太宰,太宰醒醒……”
沢田綱吉喊了會兒,也沒見太宰治有反應,他又開始着急,決定還是把他送醫院去檢查。
打完120,沢田綱吉才後知後覺想到件事情,“中也,你是跟太宰一起做任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