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給它。”江璃擡了擡下巴,頤指氣使的,一臉‘這種不符合蛇蛇審美的東西怎麼配讓我伺候’的嬌氣。
溫言酌被拉回注意力,手剛握上酒缸底部的球閥,又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喝下去的用量,再看看那小小一團的松鼠崽崽,“一滴就行吧。”
[她還裝上了!呵呵……]
[至于嗎?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啊!]
[等下賣是不是也要一滴一滴來啊?]
[還搞上饑餓營銷這一套了?]
[我還是那句話,誰買誰煞筆!]
“你手怎麼這麼不穩?”不願意伺候别鼠的蛇精輕輕‘哎呀’一聲,态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生怕浪費似的握住她的手,“我幫你。”
溫言酌微微一抖,差點給松鼠崽子來個怼臉開大,她咬牙瞥過去,我謝謝你?
一滴金漿酒液緩緩滲出,逐漸積累,搖搖欲墜,好半晌才滴答下來。
直播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隻小松鼠身上。
松鼠麻麻也焦急的圍着崽子轉圈圈。
獨獨開直播的一人一蛇除外。
溫言酌是深有體會并不擔心。
江璃則是從始至終沒拿着當回事,沒骨頭一樣,往椅子裡歪歪斜斜一靠,心安理得的拿了顆榛子,随手一捏,殼兒就碎了,冷白的指尖靈活的撥出圓潤的果仁,自己先嘗了一下,點評,“還行,你嘗嘗。”
幹幹淨淨白白潤潤的堅果貼在唇邊,散開淺淺的甘冽的草木香氣,讓人下意識口齒生津。
這蛇精好歹裝一裝呢,溫言酌扶額,頭疼!
蛇精目光灼灼,滿臉寫着——我不管你不吃我就舉到天荒地老!
心好累,就這樣吧……溫言酌放棄掙紮,無奈張嘴。
看着小貢品咬碎了開始慢慢嚼嚼嚼,江璃才不緊不慢的提醒一句,“沾了我的口水哦~”
溫言酌像被燙到嘴一樣,眸子瞪得大大的,不動了。
“真好騙,說什麼都信~”蛇精愉悅的笑起來,又在小貢品炸毛之前視線一轉,“讓我看看是哪個沒禮貌的崽子躺在地上裝死偷看别人家小主人呢?”
松鼠崽崽:!!!
叽的一聲跳起來,圓圓亮亮的眼睛同樣瞪得大大的,就呆呆杵在那。
江璃看看它又瞧瞧小貢品,意有所指的挑挑眉,“你剛剛就這樣~”
溫言酌:……
她有這麼傻?
松鼠麻麻恨鐵不成鋼的拍了一下小崽子的頭,把它往溫言酌面前推了推,那意思很明顯,還不趕緊說謝謝!
松鼠崽崽還沒叽出來……就緩緩流下兩行鼻血。
直播間:!!!
更嚴重了?
溫言酌:!!!
又一個用藥過量受害者!
“啧,補大勁了,應該半滴才對。”江璃皺起好看的眉,抽出一張紙巾丢給它,毫無負擔的欺負别鼠家的小孩,“瞧這埋汰的,擦幹淨。”
松鼠崽崽接過紙巾抹了把鼻血,受寵若驚,感激極了!
麻麻總說蛇蛇是它們的天敵,好像不是這樣的呀?
“我說的是地闆。”
叽——麻麻說的對!
差點哭出來的松鼠崽崽弱小委屈又無助,撅着毛彭彭的尾巴推着紙巾來回擦,活像個辛者庫底層小賤婢,又可憐又可愛。
溫言酌唇角不合時宜的彎了彎,又覺得自己這樣看着蛇精欺淩弱小實在不厚道,“你别欺負它。”
江璃兀自笑了一聲,“它上火了,一把子力氣正燒的沒處使呢。我找個活兒給它洩洩。”
溫言酌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雙腿,如果隻是上火的話,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眼看着自家崽子生龍活虎起來,松鼠麻麻兩隻爪爪乖乖巧巧的交握在一起,小小的鞠了一躬。
“它說謝謝你。”江璃翻譯。
溫言酌被萌了一下,對這聲謝卻有點虧心,“我什麼都沒做。”
江璃拿眼尾輕輕的勾過去,聲音懶洋洋的,“别妄自菲薄。”
溫言酌愣了愣,這蛇精轉性了?還知道安慰人了?
“蛇鼠天敵,松鼠也是鼠,我沒把它倆從生的做成熟的,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似是想起什麼,江璃涼涼勾起唇角,又惡劣的補上一句,“哦,對了,皮毛晾幹炮制一下還能給你做個可可愛愛的鞋墊。”
松鼠麻麻:!!!
松鼠崽崽:!!!
想不明白這到底哪裡可可愛愛的溫言酌:……
[是它喝多了,還是我眼花了?]
[松鼠都會擦地了?]
[可惡!蛇精姐姐還有多少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星際修仙,法力無邊!]
[我就想問一句,人喝行不行?]
[樓上你在質疑誰?姐姐家還缺試藥的嗎,我願意身先士卒!]
[輪得到你?溫言酌之前直播的時候不就喝了嗎?]
[采訪一下,什麼感覺?]
直播到現在,但凡提到她,評論區要麼是忽視要麼是嘲諷,直到這一刻,才終于有人不帶任何情緒和态度的好好和她說話。
溫言酌視線在彈幕上頓了頓,雖然很微小,但似乎一切都在一點點往好的方向發展。
她不由得看了一眼那條總是油嘴滑舌愛占便宜又讨人嫌的蛇精,才回答上面那個問題,依舊是客觀陳述,不夾雜一點個人情緒在裡面,“今天早上,我的腿有了一點點知覺。”
她聲音平和語氣平淡,可直播間卻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