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寶先在宿舍待着,半小時後再出校門,我這就下班。”郝樊邊說着,便拎起桌上的車鑰匙,離開辦公室。
蘇羽聽話的照做,等待的功夫就繼續翻看手機裡的别墅立體環繞圖。
他今天抽空就瞅兩眼,心底已有抉擇,隻是還想再跟男人商量商量。
半小時後,蘇羽的身影出現在校門口,郝樊已經停好車等着了。
聽到兩聲喇叭響,蘇羽忙沖過去上了車,男人在他坐穩後,一扭方向盤,朝家的方向駛去。
回到家,郝樊熟門熟路的走向廚房,摘下挂在牆上的圍裙,套過脖子,動作熟稔的在背後系成活結。
他不喜歡跟媳婦的二人世界被打擾,所以别墅并沒有請保姆。
平日裡做飯和打掃都由郝樊承包,隻有定期的大掃除會把鐘點工請到家裡來。
蘇羽則大搖大擺的走向零食櫃,蹲在地上,跟小松鼠掏儲備糧一樣,掏出他的小面包,小酸奶,小果凍,小瓜子……
抱着滿懷的零食,蘇羽回到沙發旁,手臂一松,“嘩啦啦”倒在沙發上。
他踢掉拖鞋爬上沙發,整個人側躺過來,腦袋靠在抱枕上,伸手按壓遙控器打開電視機。
随意挑選一檔綜藝節目播放起來,蘇羽撕開小薯片的包裝袋,準備美餐一頓。
郝樊用餘光瞥到這一幕,停下切菜的動作,把手伸到水龍頭下清洗兩下,轉身走出廚房。
“蘇小羽,你又皮緊了是吧?要不要哥給你松松?晚飯一會兒就做好了,又擱這吃些沒營養不健康的東西。”男人邊說着,邊彎腰一樣樣撿起來,把他的零食全沒收了。
蘇羽拽着已經開封的小薯片,死活不肯松手,苦苦哀求:“這個已經打開了,你就讓我炫兩口吧?”
“撒手!聽見沒?”郝樊粗聲粗氣的吼他:“再不撒手,哥就朝你那嘴巴子,炫倆鞋底子。”
最後連小薯片也沒能守護住,被人強硬的奪走。
已經開封的包裝袋用夾子封好口,男人将所有零食物歸原處,最後才關上零食櫃門。
煩死了,吃兩口零食也要管。
偏偏蘇羽沒地方告狀去,要是告爸媽,爸媽肯定說男人管的對,警告他乖乖聽話。
望着郝樊的背影咬牙切齒,蘇羽憋了一肚子火無處發洩,邪惡的目光落在沙發上那個抱起來很舒服的長腿章魚公仔身上。
抓住其中一條腿,将章魚公仔高舉過頭頂,蘇羽擡起白嫩的手,上去就是一嘴巴子。
“敢兇我?也不看看你什麼身份,敢吼我?”
緊接着把章魚公仔摁進沙發裡,蘇羽的小拳頭掄的虎虎生風,暴雨一樣噼裡啪啦的落下:“打死你,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看你還敢多管閑事。”
出于報複心理,章魚的長腿被他悉數系成死結,折騰了一大通,蘇羽累得氣喘籲籲,擡頭瞧一眼,廚房裡的男人該切菜切菜,該燒油燒油,壓根不鳥他。
蘇羽更氣了,在沙發上連翻兩個跟頭,将腿彎挂在沙發靠背上,雙臂抱胸倒立着看電視。
男人瞥見這一幕,總算瞧不過眼的發話了:“别擱那翻跟頭打把式的,我說不行就不行,你倒挂金鈎也沒用。”
蘇羽用力的冷哼一聲,小聲辯駁:“是我不想吃,才不是沒得吃,趕緊做飯吧你,老媽子一樣,我不想聽你說話。”
沒一會兒功夫,廚房就飄出絲絲縷縷的飯香味,可能是怕他真餓了,男人做了能快速出鍋的地三鮮,熘肉段,還有土豆鬧茄子。
蘇羽沒出息的吞咽一聲,跑去洗了手,菜還沒上桌,就坐在餐桌前眼巴巴的等着了。
說起那道土豆鬧茄子,真是一言難盡,黑乎乎的像拌豬食一樣。
蘇羽最開始說什麼都不肯下嘴,男人非要讓他嘗嘗,氣的他直抹淚,最後還是被男人抱在腿上,好說歹說哄了半天,才紅着鼻尖,眼一閉,嘴一張,視死如歸的含了一口。
就是這一口,一發不可收拾,又接連哐哐炫了兩大碗才打住。
從那往後,面對男人的家鄉美食,蘇羽再也不以貌取菜了。
郝樊将飯菜連同蒸好的粘豆包一起端上桌,卻沒坐下同蘇羽一起吃,而是轉身又進了廚房。
蘇羽舀起一勺土豆鬧茄子塞嘴裡,享受的眯起眼,納悶的擡頭瞄一眼,就見男人端着一盤蘸醬菜走出來。
蘇羽:--!
黃瓜、生菜、水蘿蔔,蒜頭,蔥段……
每一樣都在蘇羽的雷區上瘋狂踐踏。
郝樊坐下後,撈起蔥段搞大醬裡頭,就這麼一杵,正準備送進嘴裡,媳婦嫌棄的聲音随之在耳邊響起:“你吃那個的話,今晚别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