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樊從通訊錄裡翻出一個号碼撥過去,響了好幾聲才被接通。
忙切換另一幅嘴臉,男人的聲音聽上去委屈的不得了:“喂,媽,這麼晚還打擾您休息真不好意思,我實在沒辦法了。”
“您快管管小羽吧,這麼晚不回家,擱外面唱歌喝酒,我說他兩句吧,他就朝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是啊,我們才剛結婚,他就這麼對我。”
“那倒沒關系,委不委屈的我都能受了,我隻是擔心啊,他不肯接我電話,這可咋整?”
“好嘞,謝謝媽。”說完,郝樊挂斷電話,夜色中,男人胸有成竹的冷笑一聲。
他端着一碟花生米,站到三樓的落地窗前,時不時往嘴裡丢一個,眸光緊盯一樓花園門口。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功夫,别墅門口就停了輛出租車。
蘇羽氣急敗壞的從車上走下來,氣勢洶洶的架勢,跟要去幹架的湯姆貓似的,用力踩踏着地面,發出砰砰的聲響。
人還沒進門就已經嚷嚷起來了:“郝樊,你煩不煩啊?多大點事,犯得着給我媽打電話嗎?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蘇羽被他媽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讓他趕緊滾回家,說再敢夜不歸宿就打斷他的腿。
剛挂斷男人電話,他媽的電話就打進來了,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是誰背地裡告的狀。
推開門,用力踢掉鞋子,蘇羽赤着襪底,一口氣沖上三樓。
打開卧室,男人正優哉遊哉的磕着花生米,聽到動靜,擡眸冷不丁瞥他一眼,開口就是冷嘲熱諷:“瞧瞧,誰回來了?蘇老闆不在外忙應酬,怎麼想回家了?”
“你還有臉說,都是你跟媽告狀。”蘇羽氣的直跺腳,跑到床前抓起鵝絨枕頭,沖過去對着男人“哐哐”就是兩下:“你就不能找點正事做啊?天天就知道打小報告。”
“你還有理了?”郝樊抓住他的手腕,直接将人打橫抱起,丢到床上。
“誰家媳婦擱外面一玩就是十一二點啊?又是喝酒又是K歌的?我之前S市A市兩地跑,有應酬都會在十點前準時到家,蘇小羽,你是不是過分喽?”
這麼聽來,确實是他理虧,可蘇羽就是死鴨子嘴硬:“沒有十一二點,還不到十點,你就總催,我在外面也沒花天酒地啊?那都是為了發展事業!”
“蘇小羽,我發現你是糞坑裡插棍子,真能狡辯(攪便)啊!”男人被他媽氣笑了。
“你要花天酒地了,還能囫囵躺在這?我腿都給你打折了。”郝樊朝床邊走來,單手拽住蘇羽白皙纖細的腳腕,把人拖到身前,緊接着健碩的身軀如大山般壓下來:“再說了,要在晚上十點發展的事業能是啥正經事業?就該給你掐了。”
蘇羽這小身闆被擠在男人與床闆之間,猝不及防發出“叽”的一聲慘叫。
他呼吸都費勁,便不能再說些讓人生氣的話了:“哥,你……你起來一點,我喘不上氣了。”
郝樊隻當沒聽見,今天必須好好修理他一頓,不然以後更不把自家爺們放眼裡了。
“說,你錯了沒?”
“錯……錯了,老公,我錯了。”蘇羽聲音糯叽叽的。
他倒是識時務,這會對郝樊放尊重了,不再直呼其名,也不矜持的喊哥了,而是一口一個老公。
不老實,還想耍小伎倆?郝樊不吃他這一套,依舊鐵面無情:“說你錯哪了?”
“嗚……不該這麼晚回家。”
“還有呢?”
“不該……不該在外面喝酒,不該挂老公電話。”蘇羽抽着氣,斷斷續續的作答,他其實知道自己錯在哪,就是仗着男人寵他,才敢明知故犯。
“下次還敢嗎?”
“不……不敢了。”蘇羽頭搖的像撥浪鼓,紅着眼眶讨饒:“老公,我知道錯了。”
郝樊這才起身,轉而走進浴室放洗澡水。
蘇羽一點力氣都沒了,宛若被風暴蹂躏過的菟絲花,癱軟着四肢,雙目無神的瞪着天花闆,胸膛起伏,呼哧呼哧喘着氣。
沒一會兒功夫,男人又出來了,彎腰抱起蘇羽,帶他去洗澡。
蘇羽軟綿綿的,不掙紮也不反抗,乖巧的伏在男人胸前,溫順的像隻綿羊。
給人洗完澡,又抱在腿上吹幹頭發,郝樊摟着香香軟軟的媳婦躺進被窩,正準備幹點壞事,這時電話響了,拿起來一看,是丈母娘打來的。
郝樊把手機湊到媳婦面前,話裡話外都是威脅:“瞧,咱媽打來的,估計是想問問你到家了沒,你說我該咋說?”
蘇羽瞄了一眼後,心下一慌,忙雙手合十跪立起身子,朝郝樊做小伏低的拜了拜:“老公,求你了,說兩句好話吧,不然下次回家,媽又要教訓我個沒完。”
郝樊啧啧兩聲,一副狗仗人勢的嘴臉:“成吧,這次就放過你了。”他戳戳蘇羽的腦瓜子警告道:“下回再敢跟我哼哈的,看我咋削你!”說完,男人接通了電話:“喂,媽。”
蘇羽忙用胳膊纏上男人的脖頸,緊緊貼上去,瞪着古靈精怪的眼睛,豎起耳朵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