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各個地方的人都被吵醒,他們的反應各不相同。
監牢内,許多罪人像是有預感似的擡起頭:“終于要來了麼,四年一次的決鬥賽……”
南風管内的蜘蛛女們抽着煙,在這裡沒有白天黑夜,哪怕是怪物都不敢惹強大的蜘蛛女。
她們也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清醒了片刻,又醉生夢死得尋歡作樂,如同末世裡的最後狂歡。
船的頂層,掌管這艘船的五大家族首領難得的齊聚一堂。
“又到了……這一天。”
宮藤雅重确定燈光亮起才睜開眼睛。
這動靜,明顯發生什麼大事了。
宮藤雅重快速起床,去到餐廳希望得到什麼消息。
很明顯,不少管理員和他是一個想法,管理員們彼此不怎麼聯系,能交流的時候也就會議和領餐的時候能遇上。
“決鬥賽提前了。”狗頭人顯然是知道最多的,所有動物人裡,他是活的最久的管理員,這一點哪怕羊頭人都比不上,貴族的身份不會讓他被剝奪管理員的身份,他又十分的能苟,甚至可以說連不上待在上層的貴族都沒有他能活得久,畢竟那幫被圈養在頂層的畜生,被花花世界眯了眼睛,很容易就被異化成動物。
“今年的船行駛的有些快了。”羊頭人是狗頭人之後活的最久的,看他的神情,應該也是知道這件事。
“快點準備吧,決鬥賽就要到來了。”
所有管理員臉色大變。
決鬥賽提前到來,意味着他們有人也可能會失去管理員身份。
宮藤雅重煩躁地甩甩尾巴。
關于決鬥賽的消息,他還是知道的太少了。
這船上知道決鬥賽的人大多數都死在決鬥賽裡,一部分去到了上層,剩下來的人都對此緘口不言。
他必須得到更多關于決鬥賽的消息。
宮藤雅重端起笑容,走到狗頭人的身邊,他身邊周圍一圈都是想要打聽消息的管理員,此刻他們都帶着殷勤的笑容,哪裡還有之前對狗頭人愛答不理的樣子。
“老弟,你終于來了!”狗頭人看見宮藤雅重像是看到救星,不用宮藤雅重上前打招呼,他就熱情的上前跟着宮藤雅重走,“我和他越好了還有事呢,先走一步哈!”
說完他拉着宮藤雅重像是逃跑一樣走了。
“每次都會這麼來一遭……真是一群見風使舵的家夥。”狗頭人心有餘悸不爽地道。
“其實……我也是來問你決鬥賽的事情。”宮藤雅重欲言又止。
狗頭人歎氣道:“老弟,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其實我對決鬥賽的情況知道的也不多。”
“你也知道,自從我知道了那件事情後,我對這些場合都敬謝不敏,開始沉迷收藏字畫,決鬥賽也隻去過那麼一兩次。”
“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下等人和貴族其實沒有什麼區别嗎?”
宮藤雅重點點頭。
“其實我這麼說也是有原因的。”他歎了口氣,“大家都知道掌握着這艘船的五大家族是這艘船上當之無愧的主人,可是我在決鬥賽那天,看見了另外一群奇怪的人。”
“船撞上了一個裝置上,我不知道那是什麼,無法形容。”說到這狗頭人皺眉,“一直在我們頭上的天空島丢下了一條繩索,有人從上面滑了下來。”
“在此前我想過很多次,天空島上是什麼情況,會是郁郁蔥蔥的嗎?還是有人在上面呢?如果有人為什麼不下來就陸地上的人?為什麼我們的船不能飛到天空島上?”
狗頭人深吸一口氣:“直到那個從天空島上的人下來,五大家族的首領對他恭恭敬敬地行禮,我才突然意識到了一個事實。”
“也許我們這些貴族,就像是我們圈養下等人一樣,我們是那些人圈養的‘下等人’。”
宮藤雅重沒有提出疑惑,他從來到這個副本睜眼的第一刻就是在這艘船底層,沒有去到甲闆上過,也不在陸地上見到過天空島。
“我也知道為什麼那些人欺騙陸地上的人上船時,用的是天空島的名義,我一直以為是一個幌子,沒想到是真的,我們都在踢天空島做事。”狗頭人咬牙切齒地道,“誰知道這艘船的古怪是不是天空島的人故意這麼做的,他們占領這天上的島嶼,讓我們這些人生生世世在這艘船上掙紮!”
宮藤雅重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狗頭人沒有發現。
宮藤雅重心想,我看你還挺享受的,在這種情況下還有閑心收藏字畫,無非是人的劣根性,人心不足蛇吞象,看到了更好的就想要自己也得到。
“每四年的決鬥賽,天空島上都會下來人,他們會挑選一些貴族,一些在決鬥賽比較出彩的罪人,然後帶他們上去天空島,誰也不知道去到天空島的人怎麼樣了,也從來沒有人重新下來過,我懷疑這些人已經死了。”
“你怎麼這麼肯定是死了?要是是世外桃源怎麼辦,那些人專門挑人去享福呢?”宮藤雅重好奇地問。
狗頭人用一種“你怎麼這麼天真”的眼神看向宮藤雅重:“如果是世外桃源,那些上層的大貴族早就趨之若附的跑了,哪裡還會留在這艘破船上。”
宮藤雅重:……
隻能說了解你的人除了你的敵人,就隻有你自己,狗頭人和貴族們是同一陣營,對于這些人的心态自然了解,因為自己的心态就是頂層貴族們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