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
諸伏景光觀察到就在鳥取大公出現時,他們這一桌的人的臉色各不相同。
前男友川上東臉上露出明顯憤怒的表情,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又強行忍住,嘴巴抿成一條直線。
吉他少女沙菜臉上沒有表情,看不出情緒。
長吉倒是很高興,因為鳥取大公往他們這邊走來,他是個能說會道的,上前攀談去了。
鳥取大公夫妻兩人最後在他們這一桌坐下,幾人都不是怎麼會聊天的,幸好有長吉在,才沒有落了大公的面子。
這場婚禮十分隆重,等到所有環節結束已經到了深夜,新娘在台上歉意地道:“一不小心到了這麼多晚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已經把整座酒店包下來,客人們可以好好的在十八層以上的房間休息一晚。”
這可真是大手筆,玫瑰酒店的價格高昂,一整座酒店都包下來可是花了大價錢。
宮藤雅重和諸伏景光都拿到了一張普通的房卡,宮藤雅重似乎不經意地看了一眼鳥取大公夫妻兩人,奇怪地是雖然是夫妻,但是倆人都有一張房卡,似乎不住在一起,他們的房卡都是金色的,是最頂層的套房,聽說上面還帶了一個泳池。
去房間的路上,宮藤雅重仿佛随意問道:“鳥取大公可真是有福氣,取了個這麼漂亮又有錢的妻子。”
長吉像是找到了知音:“可不是嘛,鳥取夫人可是出自四宮家的小姐,雖然隻是旁支,但是那等财閥,給出的嫁妝可是不少……”
“鳥取大公原本在戰後也隻能算是個名存實亡的落魄貴族,取了鳥取夫人後,可算是一躍而起了。”
很快長吉就找到了自己的房間,和宮藤雅重遺憾地道别。
宮藤雅重和諸伏景光的房間就相鄰挨着,十分方便,大概是安排的傭人見他們兩個人是一起來的,特地排了相鄰的兩個房間給他們。
宮藤雅重睡得不是很死,在半夜老是聽到腳步聲和傭人推着推車的聲音,吵得讓人睡不着。
第二天宮藤雅重起來就看見了呼嘯的警車停在了樓下,面色蒼白的長吉也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鳥取大公死了。”
***
鳥取大公死了,死在玫瑰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的浴缸裡。
他似乎是想在浴缸裡好好享受一番,卻不慎跌倒,勾到上方的花灑,花灑與牆壁旁的架子卡住,他脖子剛好被勒到,無法掙脫束縛,最後死在浴缸裡。
這就像是一場意外。
法醫很快趕到現場:“死者身上沒有别的傷痕,沒有中毒的現象,排除其餘可能,緻命傷隻有一處,為脖子上的勒痕,死亡時間大緻推斷在11月30日淩晨三點死亡,也就是昨日淩晨三點鐘。”
“宮藤顧問!”目暮十三看見了從房間裡出來的宮藤雅重。“你也在現場,那可真是省事了!”
“發生了什麼?”宮藤雅重已經知道鳥取大公死亡,卻還是裝模作樣地再問了一遍,想要獲得更多線索。
“鳥取大公死了!”
哪怕是宮藤雅重自己問的問題,聽到這話的時候也忍不住想,怎麼全世界都在說這件事?
目暮十三頭痛地道:“鳥取大公的仇人非常多,他這人葷素不忌,私生活混亂,又十分傲慢,得罪的人十分多,在場的人多多少少都和他有怨。”
可以說鳥取大公做人做的不怎麼樣,如果不是他的身份地位,他早就被人打了,又或者說,正是他的身份地位給了他傲慢的底氣。
受邀參加婚禮的人都是社會名流,要是一個處理不好,就要鬧出大新聞了。
警方廢了許多力氣安撫人心,他們想要調查30日晚上的監控攝像,很遺憾剛好在這段時間,玫瑰酒店要換一批新的攝像頭,之前那批過于老舊,還沒有時間安裝新的上去。
他們隻能用笨辦法,一個一個詢問是否有可疑的人會對大公下手。
警方征用了一個房間臨時作為審訊室,最後找到最有嫌疑的幾人。
巧合的事,除了宮藤雅重的舊友長吉,新娘那一桌多多少少都和鳥取大公有沖突,不過也不難理解,婚宴的主人公新娘美彌子小姐就和大公有着深仇大恨,和她有關的人與大公有沖突也不是奇怪的事。
目暮十三,宮藤雅重,諸伏景光,以及高木涉坐在桌子一邊,目暮十三朝外面的警員點點頭:“麻煩叫美彌子小姐進來,我們還有更詳細的問題想問他。”
美彌子是最有嫌疑對大公下手的人,所以第一個叫她進來進行問詢。
“美彌子小姐,請問你和大公是什麼關系?”
美彌子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她臉上即使不像是昨天化妝了也依舊十分美麗,她回答道:“我曾經是她的情婦。”
“但是我以為我不知道他有妻子。”
她臉上浮現出憤怒的表情:“這個惡心的四處留情的男人,他欺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