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要怎麼做?
當機立斷,琴酒沒有回頭,保持着面相前方的姿勢,倒退着走。
走到宮藤雅重站在的地方,他也看見了身後人的真面目。
是那個最先提出無限流的小子。
解除了危險琴酒也沒有放松警惕,依舊倒退着走,也沒有搭話的意思,完全沒有把這個小子當回事。
“那個……我好害怕……我可以跟着你嗎?我不會給你拖後腿的,我很有用的!”青年露出脆弱的表情,潔白的脖頸暴露在琴酒眼前。
一雙無辜下垂的狗狗眼微紅,他期待地看着琴酒。
琴酒看着他。
等待的時間過久,宮藤雅重有些疑惑地擡頭。
此時巷子裡隻有他們倆個人,琴酒突然笑了,就像電影裡反派那種詭谲的笑容,他從風衣裡掏出一把□□對準了宮藤雅重:“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你找錯人了。
宮藤雅重似乎被琴酒的殺氣吓壞了,身體在瑟瑟發抖。
友人這麼評價過宮藤雅重:“如果你不去做心理醫生了,去當一個演員一定是個不錯的選擇。”
宮藤雅重不止擅長突破人隐藏在深處的想法,對微表情更有一套研究,自己對臉上表情和行為習慣的控制都達到了一種變态的地步,這讓他想讓别人認為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就能讓别人認為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隻不過在出現美國心理醫生連環食人魔後,一下子看心理醫生的人驟降,受到影響,宮藤雅重的心理咨詢所關門大吉,他憑着之前在學校的人脈,去了高校任職,又因為種種原因,跋山涉水來到東京。
“現在,離開,轉身。”
用這個人來驗證現在還有沒有危險再好不過了,琴酒漫不經心地想。
冰冷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現在恍如一隻惡鬼。
琴酒的手段很粗暴,卻十分有用,任何人在這把泛着冷光的槍管下也會屈服。
哪怕是身經百戰的琴酒,也被這位高超的心理醫生的演技騙過了。
是現在反抗眼前這個男人被一槍解決,還是回過頭被那看不見摸不着的規則殺死?
在琴酒眼裡的殺意越來越濃,手指緊繃蓄勢待發要按下扳機時——
宮藤雅重面色蒼白地回頭了。
确定了回頭沒有危險,琴酒才轉過身繼續走。
接下來沒有再發生什麼怪事,他們一直保持着靠左行走,終于在轉過一個彎後,他們來到一條馬路邊,那裡有着一個公交站台,伏特加已經在那裡等着了。
伏特加也是比較幸運,經歷了女鬼那一遭後就沒有再遇到什麼意外了。
除了他以外,公交車站還有幾個人在,看樣子都是比較幸運沒有遇到怪談的稀裡糊塗走到這裡的人。
宮藤雅重環顧四周,看樣子他們因為遇到幾件規則,反而是最後一批來的人。
他看到了那個最先走進去的那個學生,也順利的活下來了。
幾個人沉默無言,靜靜地等待着。
很快,一輛公交車在黑暗中行駛過來。
司機是一個邋裡邋遢渾身散發着酒氣的家夥,他咧着一口黃牙:“幾位美女,去哪裡啊?”
這是觸發接下來的劇情了。
司機搖頭晃腦,眯着眼睛觀察前方幾人,他探頭伸出車窗,脖子像面條一樣越伸越長……
幾人瞳孔地震。
他晃晃悠悠地伸過來,靠近時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惡心的汗臭味和酒味的混合味道,令人作嘔,但衆人絲毫不敢表現出來。
最終司機的腦袋停在琴酒面前。
“這位美女,上車嗎?”
噗。
他叫誰美女?
就算琴酒有着一頭柔順的銀色長發,也不會被人認成女人吧?
宮藤雅重努力控制自己臉上的肌肉,不讓自己笑出聲。
琴酒原本就能吓哭小孩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大哥!伏特加等着琴酒的指示,隻要他一聲令下,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朝着這隻冒犯他大哥的怪物開槍。
就算如此,琴酒依舊沒有輕舉妄動。
他聞到了,眼前這個怪物即使把自己收拾的很幹淨,身上依舊隐隐約約傳出來的血腥味。
那是殺過人的味道。
他用眼神示意伏特加,伏特加聽話的沒有輕舉妄動。
在琴酒這裡沒有得到什麼反饋,那隻長頭鬼又去騷擾别人了。
在周圍的人差不多都騷擾了一圈後,輪到宮藤雅重了。
“美女,要不要上車?”
“好啊。”在别人探究的眼光下,宮藤雅重微笑道:“麻煩請把我送到家。”
“放心……會将你送回去的。”長頭鬼聽到他的回答,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最後一個是那個學生。
依舊是那個問題,學生猶豫了一下:“麻煩把我送家裡。”
他回答了和宮藤雅重一樣的答案。
現在,剩餘的七個人中,面對長頭鬼有了兩種不同的反應。
在長頭鬼司機的催促下,他們面如死灰地上了車。
公交車十分老舊,座椅已經褪色,當人坐上去的時候,會發出嘎吱響。
宮藤雅重擡頭向公交車上方望去,一般那裡都是贊助商的廣告,而這量詭異的公交上則印着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