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半獸人烏魯克族強大的不隻是身形與力量,還有智慧的提升,他們見尋常兵器無法傷害女巫還折損了許多士兵,立刻調轉方向轉而捉拿弗羅多去了。
要是阿拉貢找到弗羅多還好,否則他的處境岌岌可危,不行,她得給他們争取時間。
希亞沒有猶豫的滑下山坡,接連使用魔法拖住他們的腳步,一時間爆炸與嚎叫回蕩在這片林間,黑色膿血浸染大地,斷裂肢體四處紛飛,她已經數不清自己消滅了多少敵人,揮舞魔杖與念咒已經成為了她的本能。
‘Find…’
突如其來的聲音令施展魔法的動作慢了一拍,她用掌跟抵着太陽穴搖晃着頭顱,這是魔戒的聲音,她在幽谷時聽過!
它無法阻擋的鑽入了她的腦子,蠱惑她找到自己然後戴上它,眼睜睜看着烏魯克族逃竄的背影變得模糊,希亞用力錘了一下樹幹,粗糙的樹皮刺破皮膚的痛感讓她重獲一絲清明。
希亞用魔杖抵住自己,重新加固大腦封閉術後才把戒指的聲音驅逐出去,然而此刻敵人已經消失在了視野之外,她徹底追不上了。
她感到害怕又困惑,這一次明明沒有靠近魔戒可為何它仍能蠱惑自己,希亞邊走邊憶起那日埃爾隆德領主講述它的由來。
某種意義來說魔戒與魂器并無區别,一個承載着黑暗魔君的靈魂,一個承載着黑巫師的靈魂,前者隻有一個而後者共有七個,雖然在數量上神秘人勝了,但在能力上魔戒的影響範圍要強許多。
她記得原著裡有名叫做盧娜的拉文克勞姑娘就曾開導過失意的哈利,說隻要他孤身一人就是正中神秘人的下懷。
這與魔戒想要從内瓦解護戒隊伍有異曲同工之處,它感受到了威脅,亦或是她的存在已經對它造成了困擾,戒指害怕被毀滅無異于神秘人害怕魂器被毀後的死亡。
這麼一想希亞就不再那麼恐慌了,她重振心情把那些雜七雜八的念頭抛到腦後,重新用顯形咒追尋弗羅多的腳印。
他走到一片鋪滿金色樹葉的平地,這裡有個凹陷預示着弗羅多與人發生了搏鬥,但一旁的腳印說明他後來脫離了危險,緊接着一路狂奔到一處殘破古建,但他從上面摔了下來,再之後就遇到了阿拉貢。
但很快烏魯克族來了,成群的敵人沖散了他們,從這裡開始腳印分散,應該是阿拉貢為了保護弗羅多一人擋下千軍萬馬,看着成堆的屍體,希亞小心的繞過并慶幸沒有看到熟悉的面孔。
追尋弗羅多腳步的希亞心裡七上八下,看到他一路奔跑下了山,在這裡又出現了另外兩對腳印,能夠清晰看到五指說明他們沒有穿鞋。
弗羅多在這裡遇到了梅裡與皮聘,但他們三人相遇沒多久又再度分開,兩人的腳印幾乎被烏魯克族的足迹掩埋,毫無疑問他們掩護了弗羅多逃亡,多麼勇敢善良的霍比特人啊。
突然間一聲清晰嘹亮的号角聲從森林的另一側傳來,她曾兩次聽過這個聲音,一次是從幽谷啟程,還有一次是在摩瑞亞礦坑時震懾半獸人。
波洛米爾!
希亞尋着聲音的來處狂奔,因為此刻吹響号角一定是為了求援,他一定,一定遭遇了無法解決的困境。
是弗羅多遇到危險了嗎?是他們已經遭遇惡戰了嗎?無數個不妙的想法如雨後春筍從她腦海中生出,現實也證明了她的直覺從不是空穴來風。
當希亞趕到的時候白色的号角已經裂成兩半,它的主人身中數箭倒在地上生死不明,她感到呼吸急促,雙耳傳來聲聲嗡鳴,希亞踉跄着跌坐在他的身邊,鮮紅的血已經在衣衫上暈染,他傷的太重了,希亞舉起魔杖卻不知該用什麼咒語才能挽回波洛米爾的性命。
“我會救你的,我可以救你的,别放棄,别放棄,波洛米爾,看着我。”帶着哭腔的聲音呼喚着他的名字,“甘道夫已經離開我們了,我們不能再失去你!”
希亞慌亂的拿出白鮮香精,拔出木塞時因為顫抖灑出了許多,但這都沒關系,她有足夠的魔藥去救他。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拔箭,可就在她握住箭尾時卻不敢再用力了,因為她害怕這會徹底奪走他的性命。
“快去找霍比特人…他們被綁了起來,往南方,快去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