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表被排得更滿了。我在羊皮紙上勾勾畫畫,震驚地發現自己的空餘時間變得更少了。都怪魁地奇。好在我前兩年魚釣得夠多,自己認識的魚已經都畫在了本子上,不認識的還來不及查,可以慢慢學,畢竟還有四年時間呢。
多出來的是占蔔課、神奇動物保護和古代魔文。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選擇的這些課程,難不成也和分院一樣,在我夢裡偷偷就決定好了?我看了一眼維斯帕和達芙妮的課表,維斯帕沒選神奇動物保護,因為她讨厭課本裡的大部分動物,達芙妮沒選占蔔課,她們倆都選了麻瓜研究。我又看向德拉科,果然,他是絕對不可能選麻瓜研究的。不過,他的課表怎麼和我的一模一樣?
我懷疑是他把我課表給改了。
總之,也不能因為和他的選修課一模一樣就不去上課。第一節課是占蔔課,位置很偏僻,但德拉科熟門熟路,隻要跟緊他就不會找不到。走廊旁邊還有一個大吵大鬧的騎士畫像,一直想給我們指路,被德拉科一巴掌拍沒聲了。順着繩梯爬到占蔔教室,見到老師之前,我就已經開始犯困了。屋子裡非常悶熱,又帶着一股熏香味,讓人打不起精神。不一會兒,老師走了出來,我隻能勉強記住她叫特裡勞妮,然後占蔔是一門很難的課程,雲雲。德拉科大概也有點犯困了,甚至沒有去嘲諷哈利。特裡勞妮教授先是說了幾個神神叨叨的唬人預言,這才開始今天的課程——茶葉占蔔。
我們每人都被倒了一杯放了很多茶葉渣的茶。反複喝了三次之後,她讓我們把茶杯扣在杯碟上,等水流光再拿起來,觀察殘留在杯子上的茶葉形狀,解讀其象征。我在埃及玩的時候,聽說過咖啡渣占蔔,不過那種是要觀察杯碟上的咖啡渣,仔細一想,大概是因為這兩種濾渣的性質有差别。扣下杯子,再拿起來,杯壁上不可避免地沾着或多或少的茶葉,但離辨别出象征還差得遠。老師還一個勁兒地問:你看出什麼了?有什麼感覺?
沒看出什麼,感覺想上廁所。我歎了口氣,從杯柄開始,順時針觀察五個區域。區域一沒有茶葉渣,區域二有幾個,看着書上的圖案作比較,我猜會遇到陌生人。在這種昏昏欲睡的氛圍中,我經受不住催眠,打了個盹。一陣摔杯子的聲音傳來,這才把我驚醒,還差兩個人,特裡勞妮教授就要拷問到我了,但她似乎很不爽的樣子,把我們都趕了出去,占蔔課草率地結束了。
維斯帕講了她自己的理解。“你會在六個月内遇到陌生人,杯頂有蛇,附近有敵人。劍代表争吵,大概是九個月之後。”
“你的呢?”
維斯帕思考了一會兒,也編出了一個聽起來很合理的解釋。隻是,因為她說得太言之灼灼,我一眼就看出全是編的。
“占蔔不就是這樣嗎。”身為純血巫師,維斯帕對占蔔竟有如此大不敬的意見,“她還預言哈利波特會死呢,誰不會死啊。之前還有個占蔔家對我父母說,你們會生下滿意的孩子的,他們倆高興壞了,都以為會是男孩,結果還不是我。”
上完變形課,吃過午飯,我們又去上第二門選修課。海格擔任了這堂課的教授,但他第一次教學,看起來手忙腳亂,而且準備給我們的書也非常吓人。它們長着尖銳的牙齒,準備瘋狂地撕咬一切,除了我。海格教我們捋一捋它的書脊,就像安撫動物一樣,但在他說之前,我就把這本書對半撕開了,隻好重新拼在一起看。當我幫别人去撿差點逃跑的書時,那本書也瑟瑟發抖起來。
看到沒有,power is the rule。被我這麼一搞,海格頓時有點沒信心了,不過,當他領出十二隻翅膀強壯、被毛光亮的駿鷹後,海格又振奮起來,興奮地講述起它們的特性。比起獅鹫,它們更加溫和,也更容易馴養,但它們有很高的自尊心,如果表現出不尊重它們的态度,它們也會傷害人。在巫師界,根據斯卡曼德先生的起名規則,它們被稱為“鷹頭馬身有翼獸”。好長,駿鷹不是很好嗎。
哈利成功博得了一隻駿鷹的好感,還騎上它飛了一圈。德拉科嫉妒到發瘋,也沖上去,結果被駿鷹一爪子扇倒在地,胳膊上留下了清晰的血痕,細看還挺深的。他在地上滾來滾去,哇哇大叫,于是神奇動物保護課也提前結束了。德拉科非說自己的胳膊好不了,吊着胳膊,什麼雜活都分配給我做,我不想做他就叫斯内普教授。雖然斯内普教授不會指使我,但是羅恩和哈利遭了殃。面對這個幼稚、無聊、下作、低劣、嫉妒心旺盛的青少年,我隻想早點到周末,盡快逃離社交圈。新課程新老師都好讓人心煩,我連帶着對古代魔文和黑魔法防禦課的老師都沒了什麼好印象。
不過,盧平教授的水平好到出乎我的意料。第一節課,他搬來了一個砰砰作響的大衣櫃,清晰又不失風趣地講清了裡面的東西——博格特。它會變成面對的人害怕的樣子,對付它的方法卻十分簡單:把它想象成一個可笑的樣子,然後說出“滑稽滑稽”。德拉科又在犯賤了,他打賭哈利會被裡面的東西吓昏,然後假裝昏厥。盧平教授收斂笑意,看了他一眼,把他叫到了前面,問他要不要做第一個。德拉科立刻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