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護了啊!”現在,跳腳的人是我了,“那球也沒打到你啊!你急停啥!”
“别找借口。”
“你才别找借口!”我尖叫嘶吼,“我都看到球了,你還得跟着哈利波特才抓上,誰的問題,啊?誰的問題!”
“冷靜點,普林斯。”弗林特用力拍了我的後腦勺一下,“你飛得比我想象中的好那麼些許。”
我狠狠地把那些不堪入耳的髒話咽了回去。在賽場上,他還算是個明白人,知道責任是德拉科的,而不是我的。要是我伸手去抓金色飛賊,肯定會被判犯規,斯萊特林失去本場比賽資格,我的處理算是不錯的;至于德拉科,“金色飛賊就在那兒,你幹嘛不去搶!以後必須帶着把所有人都撞下掃帚的決心,給我俯沖!猛沖!不準減速!就算是要被撞死也不準減速!聽懂了沒有!”
“是。”德拉科萎靡地說,“對不起。”
弗林特哼了一聲,整理隊伍,和對手握手。哈利的手臂摔斷了,我本以為他會吊個闆子來和我們握手,結果他的那隻壞手像一隻橡皮手套一樣,在他的身側随風飄搖。我不禁叫住了他,“哈利,你的手怎麼了?”
“額,這是一點小失誤……”洛哈特插嘴道。
“不說了,龐弗雷夫人要罵了。”哈利撇了撇嘴,被格蘭芬多的隊員們推遠了。韋斯萊兄弟走在最後面,突然,其中一個回過頭來,飛快地對我說了句什麼。我正處于大腦空白的狀态,雖然聽清楚了每一個字,但沒能分析出整句話的含義,愣愣地點了點頭,被德拉科拽走了。下午的比賽結束,我躺在床上,想休息一會兒。不過,達芙妮和維斯帕擔心我因為校隊的失敗想不開,又拉着我去湖邊散心去了。她們見慣我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看到我如此消沉,十分驚恐,隻好盡量投我所好,讓我釣幾竿魚來撫平内心的傷痛。其實我沒什麼力氣再釣魚了,但既然來都來了,下上兩竿也無可厚非。于是,我打開達芙妮帶來的漁具包,一邊安裝釣竿,一邊跟她們講解釣魚的技巧。
“我現在常用的,叫作路亞釣。看,我這裡沒有真正的魚餌,這些都是塑料的。”我展示起魚鈎上閃亮的假魚餌,“這種方法需要人不斷地轉移釣魚的地點,為的是讓魚看見這些閃光的假魚餌,然後過來吃掉它。相比其他的垂釣方法,這種更需要技巧,也需要多活動,會不那麼枯燥。”
“魚就這麼容易上當嗎?”達芙妮指着一串彩色拉花一樣的塑料薄片餌問。
“是的,魚就是這麼容易上當。最開始大家發現可以這樣釣魚,是因為在海上,有魚吃掉了乘客掉進海裡的硬币。”
“那用加隆也行咯?”維斯帕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金币,試探着看向我。
“理論上來說是可以的,不過,這枚金币可是會被魚吞下去的哦。”
“沒關系。”維斯帕特别沒有公德心,不然我們幾個也玩不到一起,“反正都是要花出去的。”
我把加隆緊緊捆在魚鈎旁邊,代替了之前的閃光假餌。抛竿之前,我特意測試了幾遍,确定這枚金币不會自行脫落,這才抛竿入水,抖了抖魚竿,看着金币在水下閃耀出一種近乎魔幻的色彩。聽說,黃金對某些神奇生物也很有吸引力,說不定真的能釣到什麼神奇的東西呢。我們三個屏氣凝神,看着金币在水下旋轉閃爍。突然,達芙妮碰了碰我的後背,指向遠處一片巨大的黑影。
是真的啊,那天看到的是真的啊!在水面上看,它比水下還要巨型。我幾乎要發出尖叫,最後還是捂住了自己的嘴,緊緊盯着那片黑影,幾乎忘記了呼吸。黑影以s形向岸邊遊來,一點試探都沒做,瞬間便咬上了魚鈎。巨大的拉力差點讓我臉朝下摔倒,多虧達芙妮摟住了我的腰,維斯帕又拉住了達芙妮的手臂。我們三人一起拽住了魚竿,這根結實輕便的高級路亞竿彎成一個危險的弧度,看起來搖搖欲墜。我趕緊放開魚線輪,魚線“唰”地拉長,卻始終沒見這條鈎上的獵物有力氣上的改變。很快,魚線輪卡了兩下,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魚竿也重新彎了起來。我怒吼一聲,站起身,跟着那條大貨的運動軌迹跑了起來。在魁地奇校隊的訓練讓我的體力愈發強健了,達芙妮和維斯帕沒能跟上我,很快,隻剩下我一個人繞着黑湖,扯着魚竿,與大黑影進行拉力賽。跑到一個地方,黑影突然開始下沉,在漫長的角力之後,魚竿“咔嚓”一聲,我瞬間有了不好的預感。
魚竿已經被彎成一個U型。我立刻松開手,那根就快斷成兩節的竿身立刻彈起來,高高地飛向天空,在空中轉了兩圈,“撲通”一下,掉進了湖面。我跌坐在草地上,手心又痛又癢,拿起來一看,已經留下發紫的痕迹。達芙妮和維斯帕氣喘籲籲地來到我的身邊,看着我傷痕累累的手,趕緊一人一隻,進行安撫。
“對不起啊,維斯帕,金币……”
“沒關系,放在口袋裡也會弄丢的。”維斯帕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們到醫療翼管龐弗雷夫人要了點藥,敷在手心的傷口上。強忍着傷痛,我給亨伯特寫了信,希望他能再給我彙點錢,這次我肯定不電魚了,主要是想把錢還給維斯帕,然後再用金币做魚餌試一次。回憶起那條大魚的運動軌迹,我總覺得,它似乎不是一路下沉,而是向霍格沃茨城堡的方向遊去了。難道說,它一直生活的地方,其實是下水道嗎?
維斯帕猜測是一條人魚。不過,人魚應該沒有這麼大的身材。我把這些問題悉數寫給亨伯特,不知道他會作何回應。我又問德拉科,該怎麼調查霍格沃茨的下水道。他用驚恐的眼神看着我,可能是覺得我又要鑽下水道了,真是一個難以理喻的惡心的女人。
眼看院内的人脈沒有帶來什麼實質性結果,我想起了一個,不,兩個,也許非常懂霍格沃茨内部結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