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林特,她可是你的隊員!”伍德的聲音難掩怒氣,“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德拉科則是直接愣在原地,掃帚晃了晃,掉在了地上。他茫然地伸出手,不知道是該拉住我,還是擋在弗林特的面前。弗林特還想抓我,我下意識屈膝閃避,雙手提在面前,精準地回了他一拳,打在了他的喉結上。這一拳我沒收勁兒,弗林特捂着脖子連連後退,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一瞬間發生的事把紅綠兩方都吓傻了。終于,幾個斯萊特林隊員反應過來,七手八腳地架住了我。我沒再反抗,畢竟也不想再打第二拳了。韋斯萊兄弟饒有興緻地看着這一切,這倆人之前還想讓我給他們花錢,現在卻闆着冷漠的表情作壁上觀,真是沒有良心。我哀怨地擡起頭,對他們露出一個欲哭無淚的表情,其中一個被我的眼神吓到,默默把抱起的雙手放了下來。德拉科撿起掃帚,一邊跟弗林特道歉,一邊求其他人把我放開,一片混亂中,一個小個子男生抱着一台巨大的中古相機,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教授——教授來——”他喘氣太大聲了,既沒說清是哪個教授,又沒說是要來解決什麼問題。如果是麥格教授,我就告狀;如果是斯内普教授,我就滑跪。不過,來者既不是麥格教授也不是斯内普——沒有錯,這個孩子請來的是大名鼎鼎的小說家、現任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特别不靠譜的紀實文學創作者,吉德羅·洛哈特。
他一向不在意我,就像他不在意大多數學生那樣。我也沒怎麼在意過他,自從上課被迫答了他的那套“你對洛哈特了解多少”的調查問卷,在他的課上,我都隻是任由自己沉浸在他的文字之中。今天,我才真正看清他那張活生生的臉:笑得好惡心,你們巫師的審美太奇怪了,這為什麼會是最迷人的笑容。
“哦天哪,這是怎麼了?”他裝模做樣地轉了一圈,看似是在觀察情況,實則是在展示自己精美的袍子,“即便學院之間有一些觀念的差異和比賽的競争,可你們不能發生這樣的沖突呀,這也太不優雅了,而且不友好!依我看,你們應該各自選出一個人來,進行公平的巫師決鬥,然後握手言和。我不能支持你們這種沖突,孩子們,你們知道的,我的理想是大家都能和諧相處,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之間也能存在愛,對不對?”
“不是的,教授,是斯萊特林在欺負他們自己的學生。”赫敏解釋道。她關心地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洛哈特,“他們……揪着費爾明娜·普林斯的頭發,不許她說話。”
“不!”洛哈特義正言辭地對他們表示了譴責,走到我們的面前,“你們現在就應該放開她!我會捍衛每一個人自由發言的權利,費爾明娜小姐,你想說些什麼?不,不要猶豫,不要害怕,我在此宣布,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你發出誠實的聲音。來吧!說,你想說什麼!”
他說話有一種戲劇感。我掙脫了其他球員的手臂,擡頭看向洛哈特,還在猶豫着要不要說“我不想打了我要回家釣魚”之類的話,又或是會得罪很多人的“就讓斯萊特林訓練吧反正格蘭芬多來得早”,突然,洛哈特把手指放在了我的嘴上。
“哦,可愛的小費爾明娜,不需要多講了。我能理解你們這個年紀的女生會對我産生的感情,但我不能回應你,在我的眼中,你們都還是小孩子……我當然也可以遵從本心,可是,我太明白怎麼毀掉一位美麗的少女的青春了,也正因為如此,我一定要拒絕你眼中的秘密。”
我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瘋狂地抽自己嘴巴。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總之,之前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确實消失了,現在,即便是弗林特也在嬉笑着看着我。洛哈特背過身,對着赫敏低下頭,微笑着說了一句,“對不起,親愛的赫敏,你也是一樣的。我不能……并不是因為我不愛,我當然愛你們。隻是我的愛更遠大,更廣博,它們也不能落在你們的身上。”
亨伯特,我想回家。我明白亨伯特不想回羅馬尼亞的心了。我不想再回到霍格沃茨了,所有人都笑話我。
“不過,費爾明娜,我的好孩子。”洛哈特再次轉過身,牽起我的手,用指尖在我的手背上輕輕摩挲了一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有我最喜歡的紫羅蘭色的眼睛,希望這讓你好受些。稍微傷心一會兒吧!長大後你會慶幸的,又或許你會更難過,但是——如果此時我放棄了我的底線,你會比這兩個結局更加難過呀,小費爾明娜。現在,去和你的隊友和好吧。不要太在意我!”
我趕緊抽回手,拼命地攥住弗林特的手。弗林特還龇個大牙樂呢,看起來他不太想追究打他的問題,隻想在未來的日子瘋狂地嘲笑我眼睛裡的秘密了。
一上午的時間全浪費在這種破事上了。韋斯萊兄弟也沒放過我,說看完了一出好戲,是該付給斯萊特林一點門票錢。我反唇相譏,“你們家有錢付嗎?”結果完全沒有用,都怪洛哈特,現在,我的樂子已經明顯大過了我的攻擊性。
也許是因為怒氣加成,今天我的發揮格外的好,弗林特都挑不出什麼毛病了。又一個完美的擊球後,弗林特看起來好像完全放下了芥蒂,在休息時間拍了拍我的肩膀,“雖然你名義上還是替補隊員,但是,第一場比賽,我們會讓你上場。”
“我要做秘密武器嗎?”
“哈,那倒當不上。”弗林特翻了個白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看着他略帶嘲弄的微笑,我猜我大概是要當成剛開場搞人心态的炮灰了。不過,說起來很奇怪,斯萊特林的人隻要被痛打一頓,立刻就服軟了。也許,我應該再多張揚些,讓他們知道我的力量。
該怎麼做?果然還是得把那條魚王釣上來展示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