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别熱衷于展現和泷澤生的親昵,毫不掩飾自己如何在意他,末了還會一臉深沉道,“傑,你輸了。”
夏油傑回回都想罵他,“我并不在跑道上,謝謝。”
硝子在一旁涼涼鼓掌,真誠道,“你飄到漏油了,悟。”
而現在的五條悟,與泷澤生隔着生與死的距離。
他聽到這話時就會将那段記憶覆上朦胧絢麗的色彩,以及揮之不去的陰影。
“悟,你是不是太累了。”泷澤生用手背貼上五條悟的臉頰,去探他的體溫,“當代最強的壓力太大了?”
他怎麼感覺五條悟神經兮兮的?
五條悟眉宇蹙起,泷澤生莫名覺得他有些委屈。
“一定要溜大福嗎?”
“……你變粘人了。”
不過五條悟以前就喜歡撒嬌,隻是掩飾在趾高氣昂的吵鬧裡罷了。
泷澤生十分感動,這說明五條悟沒變心!他還是他最親密無間的摯友!
“晚上我還有夜班。”泷澤生說。
他和五條悟都明白,被人發現死而複生會牽扯出多麻煩的事,泷澤生呆在五條悟身邊遲早被請去喝茶,上層那邊有五條悟壓着,但不能保證不會出現其他事端。泷澤生已經為自己創造了身份,這個身份暫時是最好的僞裝。
晚上六點,和五條悟頭腦風暴一天的泷澤生等着地鐵,五條悟當然陪着他。
他心情晴朗愉悅,五條悟就不一定了,
等列車駛來,他站到裡面和五條悟道别,眼前的景色沒由來的模糊壓抑起來。
五條悟和他招手道着别,唇邊帶着輕松的笑。
……這個笑容是假的。
泷澤生意識到。
它無聲,崩壞,卻轉瞬間又變得自然正常。
直到車門關上,泷澤生都能感受到六眼強烈的注視感。他怅然的想,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
有關泷澤生的咒力信息變得淺薄,五條悟恍若才回過神來,他緩緩放下手,
“到最後還是沒說心願是什麼……”
青年的聲音散在空氣中,隻是自言自語。
“算了……反正我也差不多知道。”
五條悟撥通了電話,“出來見一面,傑,有件事……嗯,很重要的事。”
他的腦海裡是泷澤生狀若輕松的微笑。
隻要想到你痛苦到無法安息,在猛烈的心悸與再會的狂喜中,也深覺溺水般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