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空說： “你醒醒，聽得見我說話嗎？”

他聽見了相空的話，但心裡很慌，有什麼東西要把他的心剖開。

方丈就說：“沒救了，我們不能再收留他。”

相空擁住他，從百會穴給他灌靈力，他激得渾身震顫，眼裡終于有了一絲清明。

他開始冷得渾身發抖，相空就拿來一件衣服給他披上。

姜水看了一眼，心說這不是無塵觀的白色道袍嗎？

他披上衣服，終于心不慌了，渾渾噩噩想要睡過去。

“醒醒，醒醒。”相空又說。

“别吵，我困了。”

“醒醒，醒醒。”

“你昨天教我的法術我成功了。”

姜水被人搖醒，一看來人，承智這小子才雞鳴的時辰就過來找他。

他無奈被承智拉倒竈房，天還沒有很亮。

承智讓他蹲着别發出聲音，不一會兒，一隻狸花貓輕盈地從窗台跳到地上，打翻魚簍叼走一條鲫魚。

承智小聲說了一個“變”字，狸花貓剛回到窗戶跳到外面，立即疑惑地轉了一圈，然後把魚吐了，叼起旁邊的一塊石頭跑了。

看見成功了，承智就咯咯笑：“我瞧見它好幾回了，天天上這兒偷魚吃。上回叫接慧一起抓它沒抓到，它還敢挑釁我們，今天總算出氣了。”

這小子很有天賦，靈力與咒語運用結合得十分熟練，可惜沒人給他教真本事。

姜水見他這麼得意，怕他吃虧：“你不怕它報複你麼？”

承智不以為意：“一隻小貓，怕它做甚！”

姜水就說：“你的法術之所以能成功，就是因為它已經修煉兩百年了，通人性，能人言。有人靈性，就能被迷惑，才會中障眼法，看石頭不是石頭，看魚不是魚。若是未開靈智，你法術再高明也沒有用。”

“原來這狸花這麼厲害，難怪我和接慧抓不到它。”

“等它下次來，我幫你逮住它。”

“好啊，要是抓住了正好可以逗逗。”

精怪修煉兩百年能人言，再三百年成人形，再五百年方能摸到仙的門徑，與人相比實在不易。這隻小狸花讓姜水想到剛修煉成人形不久的柳佩，他就問道：“無塵觀内有很多野貓嗎？”

“十裡鋪那邊特别多，我們這倒沒有。道祖讨厭貓，因此觀内從不養貓，有野貓也會趕出去，隻有這隻常來偷吃卻未被他人發現。”

承智繼續說：“我偷偷跟蹤過它，每次都在十裡鋪的盡頭突然消失不見。”

“這次它半刻鐘之後就會回來，等着吧。”

姜水說得時間也太明确了，他承智不懂就問：“你怎麼知道我的法術最多維持半刻鐘？”

“因為我剛學這法術的時候就是突破不了半刻鐘和兩裡路。一超過時辰和距離，法術就自動破了。”姜水以為他自己腦子不錯天賦不行，卻沒想到相空說他是天賦很強腦子卻一根筋。

沒有人會願意承認自己腦子不行，所以他不喜歡變化之術也還是學了。

“那你教我怎麼讓這法術維持久一些。”

“等抓到貓妖之後再細講，就拿它給你練手，你給他施法，把它變醜一些。”

“我正有此意，我與你說……”承智看樣子有點興奮。

姜水打斷他，捂住他的嘴。

還沒半刻鐘狸花貓就回到了竈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