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把他騙下來？”襲明拿了他的刀回了天庭，他總不可呢能闖南天門問人拿回東西吧。但他想不出來襲明還有什麼理由回到凡間，人家這次下凡帶走靈角洞的犀牛精的同時還順走了他的骨刀，走之前沒有還刀，去了天上肯定不會特地下來還東西。

刨去襲明拿走了他的刀，姜水覺得，他變作占地兒的時候總是對自己有些不明不白的企圖。

開始的時候他以為襲明隻是一隻想要吃人的小妖怪，後來又發現襲明在山洞裡教小妖精一些修煉的方法以及他後來自暴自棄地卸僞裝，他便閑着無聊處處留意這個每天有事沒事在他身邊轉幾圈的怪人。

占地兒以為他不知道的時候親近他，等到面對面說話的時候卻又不鹹不淡，有時候又突然抛出一兩句沒頭沒腦的話令人不知如何作答，這種若即若離的态度讓他生出他們之間是否有些淵源的感覺，等到猴子說襲明是天上的神仙之後他恍然大悟，原來是天上的人要拿他的骨刀。

這便沒有什麼好稀奇的了。

而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猴子說自己能夠把人騙下來，恐怕他連天上都沒有去過便在這兒說大話。

老猴子見他說了一句話後沒有往下探究，抓耳撓腮的等着姜水的後文，他偏偏不說了。

“其實東南方向幾百裡的浮屠山上要舉行一個萬妖會，萬妖會帖子的事你也知道，平白無故死裡兩隻小牛精後大王便被神仙急着帶走了，事發突然本來也沒必要和我們這些小妖精解釋什麼，可是他打發走那個女的之後還特地留話給我，讓我注意萬妖會和你的動靜，而且還強調不要告訴你。我估摸着萬妖會的事應該是他惹出來的，沒必要連累我們跟着神仙一起擔驚受怕所以就和你說了。”

姜水心想我還沒答應幫你召回小妖精呢。

而且萬妖會的事沖着誰來的還真說不定。

他斜着眼睛看向猴子：“說了半天也沒說到如何把人騙下來。”

“别急，您聽我說，這關鍵點在與您與萬妖會啊，神仙讓我看好你們肯定是知道這其中有什麼聯系的，既然他在意這件事，你當然就得依着他的意思把沒有事的萬妖會弄成有事的萬妖會。”

其實萬妖會他大抵聽說過，浮屠山一些有來頭的大妖的隔個幾百年會舉行幾場宴會。由于的地界問題和一些旁人不便多言的問題，浮屠山一直以來都無人過問。姜水覺得老猴子又在這兒胡說八道了，那種地方神仙都管不了，他這個沒了法術的凡人能幹什麼。

“萬妖會的水有多深你知道？”姜水有時候話說了一半便會停下來，看着對方的反應預計着要不要把剩下的話說完，很明顯老猴子很不贊同他的話，他便以自己的想法繼續解釋道，“你不必管我和李襲明之間的事了，我也不會做你們的大王。”

老猴子很不理解他的決定：“你去浮屠山轉一圈都不用進萬妖會我就會幫你把神仙騙下來。”老猴子之前與占地兒的關系還不錯，自以為很了解兩人之間的關系，他抱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态，巴不得能摻和進神仙們的生活中，“你當了我家大王，神仙那邊我就會處處幫你說話，這筆買賣不管怎麼說你都是隻賺不虧。”

“萬妖會的事你更加不要管，我自有主張。”姜水淡淡的說了一句，打算不理老猴子的聒噪。

有人要引他去萬妖會，不管那人出于什麼目的，他都是會去的，隻不過現在他的法力還沒恢複，可能去了也做不了什麼。

給西王母拜壽之後，襲明帶回了被西王母救醒的占山大王，占山大王醒了之後就一直雲裡霧裡糊裡糊塗，襲明給他解釋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反而把他弄得更糊塗了。面對襲明的時候他有點畏手畏腳，他不知道為什麼要跟着襲明，也不知道襲明曾經變過小犀牛精，隻是跟着這個天仙一樣的男子用法術帶着他從西王母的宮殿逛到了南天門。

哦，他有點懊惱的想，人家本來就是天仙。

這剛滿一千歲的犀牛精覺得襲明好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襲明是個男的并且是個神仙，他沒有看臉，也不帶自己的喜好去評價一個神仙。

此前他曾經從未想過這樣的神仙會與他搭話，還說了一大段彎彎繞的東西。

相比較女子面貌的李蘊，他能說李蘊不好看嗎？不能，但他也絕不會覺得李蘊有多麼漂亮，因為在他的心裡李蘊隻能是與洞裡的小母牛相提并論。

襲明看着在他面前木讷畏縮的占山大王覺得一定不能讓他知道自己變過那個隻會點頭哈腰的小犀牛精。

“西王母不收你，你要如何？這樣好罷，你自己決定跟着我還是去老君那兒。老君一向喜歡帶角兒的，你若是想去我自會說服老君。”

靈角洞的那邊，老猴子把走散了的小妖精召集起來留在洞中，相比較神仙的建議他更希望大家都聚集在一起。老猴子不厭其煩地勸說姜水在這個山頭當大王，姜水與相空在一起何曾聽過這樣的唠叨，他在還未恢複的時候便趁一天晚上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