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昕還在等景璃一起走,楚悅沒有讓他待太久。
“好,”景璃滿眼溫柔,“我下值後再來。”
“别。”飛速看他一眼,楚悅紅着臉拒絕。
雖已表明心意,且他也看懂了,楚悅還是很害羞。
再說了,他都跟楚昕說了是最後一次來接,突然改變主意楚昕一定會問,她還沒有想好怎麼跟弟弟說。
“好。”景璃笑着答應。
害羞歸害羞,不妨礙楚悅心裡暖暖的。
她知道他是個體貼的人,但還是被他這樣毫不遲疑的态度給驚到。
他就不擔心她會因為迫于他的權勢不得不答應,不怕她反悔嗎。
不管怎麼樣,楚悅對他更滿意。
兩人對望一眼,楚悅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離開。
楚悅進門的時候,姜婆婆和姜爺爺照例在院子裡忙活。
姜婆婆正在掃院子,看到了楚悅發間的玉簪,笑眯眯地問:“阿昕走了?”
楚悅知道姜婆婆看出了她的發簪變了,有些難為情。
楚悅去接姜婆婆手裡的掃帚:“我來吧。”
姜婆婆笑:“去歇着吧,不是什麼重活,就當我與你姜爺爺就當活動筋骨。”
對楚悅而言,這事說平常也突然,她沒想到會這樣順利,她的确需要一個人待一陣來平複心情。
另一邊,楚昕破天荒地發現,一向沒什麼表情的景大哥竟然在笑。
楚昕好奇:“景大哥今日心情很好,有喜事?”
景璃一楞,意外自己竟然沒有藏住情緒。
她想起姑娘家的害羞,決定還是要順從姑娘的意思:“差事很順利。”
說起差事,楚昕想起景琮跟他說的:“外頭在傳,西戎要向大晉稱臣?”
景璃颔首。
前一世與西戎的那一仗中,大晉因為出了叛徒,導緻主将被俘,我方傷亡慘重。那時南邊也不安穩,多方考量以後,朝廷向西戎求和,不僅賠償西戎大筆銀子,還以和親的方式加深兩國的關系。
然而,西戎内部并非鐵闆一塊,主戰派意欲通過這一次對大晉的勝利控制夾在兩國之間的小國。為了顯示與大晉割裂的決心,主戰不僅殺了西戎的首領,還對誠心前來和親的使團下了殺手。
他後來雖然滅了西戎,但在那場混戰中,以命将他換回去的阿悅卻再也回不來了。
所以這一次出征西戎,他的第一個目标就是殲滅西戎的有生力量,确保至少十年之内,西戎不可能再威脅大晉。
勝利的結果就是,西戎對大晉俯首稱臣。之所以沒有向前世一口氣滅了西戎,也是綜合考慮的結果。
朝廷之所以讓他回去,是因為西戎的使團到了,他需得協助鴻胪寺議定和談的細節。
楚昕并不知道短時間内景璃已将前世的事情想了一遍,聽到這個借口很開心。
從小目睹爹爹處理與西南邊境各部族的事務,爹爹一向推崇非不得已,能不打仗最好。
少一些戰事對邊境的百姓也好,對兩國的普通百姓也好,也是幸事一件。
楚昕感慨:“不用打仗太好了,這樣的話景大哥也不用離開京城。”
景璃也這樣想,武将保家衛國是天職。
但上輩子打仗實在是打夠了,所以這一世有仗的時候他還是會義無反顧,但會更慎重與謹慎,因為這一世他有了牽挂,舍不得離開。
一旦上值就不能日日這樣接送楚昕了,景璃:“下學後我讓長安帶你去挑一匹馬,等我休沐時的時候帶你去莊子上再練一練,熟練後你自己騎馬來回。”
楚昕躍躍欲試:“我可以自己騎了?”
景璃點頭,楚昕雖然資質差,勝在勤奮。
楚昕對景璃的崇拜更加深刻。
在他看來,景璃簡直無所不能,不光幫了他家裡很多,還言出必行十分周到,自他上次說要教自己騎馬,就真的會在每日下值後教他騎,比爹爹教他還要耐心。
楚昕想起學堂上的同伴:“去莊子的時候,能否叫上琮哥一起?”
景璃聽到楚昕對景琮的稱呼,好奇:“你們何時這樣親近了?”
楚昕當然知道景璃與景琮的關系不好,當然這個不好應該是景琮單方面的,實際上,景大哥對景琮很上心,給他請的是最好的先生,照顧景琮的人也是最細緻周到。
楚昕倒也不是想說景琮的好話,就實話實說道:“琮哥并不讨厭景大哥,他隻是不知道怎麼和人相處。”
景璃笑:“好,叫他一起去。”
前世的他與景琮很長一段時間都困在大人的恩怨裡,兩兄弟在年輕的時候沒怎麼好好相處過。
景琮雖然沒有什麼大的成就,人卻着實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