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俞升收拾好準備出門,正巧碰到打扮精緻的趙女士。
趙女士眼疾手快的拽住俞升的胳膊:“老張請了假,你開車送我去你章阿姨家。”
俞升扭頭就回自己房間,趙女士一巴掌拍他後背上,俞升疼的龇牙,沒好氣道:“我騎摩托。”
“你穿成這樣騎什麼摩托!”趙女士從上到下打量他,穿的一副文绉樣,平時騎摩托哪次不是一身黑色沖鋒衣。
趙女士鼻子一緊,突然靠近聞,警惕道:“你還噴香水了,去見誰啊?”
“您去章阿姨家打牌吧?”俞升說。
趙女士眼神閃躲,很快找到一個借口:“誰說我是去打牌的,你章阿姨的姑娘畢業了,剛從國外回來,我去看看。”
誰信啊,俞升還沒來得及說話,趙女士不懷好意的笑道:“你章阿姨的女兒比你大一歲,是個Omega,人長得又白又高,學習還好,有機會你們可以認識——”
沒等說完,俞升抽出胳膊,快速下了樓梯,在手機上打車:“我今天不能開車,給您叫個專車來。”
“你這臭小子!”趙女士穿的裙子,追不上,氣的在樓梯頂上直跺腳。
俞升提前五分鐘到,看見元宥已經站在茶館門口。
“怎麼不上去啊?”俞升問。
元宥說:“我剛到。”
兩人進了茶館裡,一樓有戲台在唱曲,剛剛結束,演員下場,元宥給他們讓路,耽擱了一會兒。
等演員走光,他看見俞升站在樓梯上等他,元宥快走兩步跟上。
俞升訂的二樓,一拐彎就到,他們剛落座,服務生端上來茶具。
這座茶館跟門外像是隔着兩個世界,内飾古色古香,就連他們現在用的桌椅都透着歲月的味道,不知道是真的還是故意做舊。
元宥好奇的四處望,一樓坐的滿,大多客人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也不缺年輕人和更年長的,吃着堅果品茶,再來一首小曲,别提多惬意。
元宥不由得拿起手機拍照。
俞升正想問他喜歡喝什麼,見他那麼認真,便按照自己喜好給他泡了普洱。
“這首是什麼?”元宥端着茶杯,剛想喝,樓下響起了戲曲的聲。
俞升說:“牆頭馬上。”
元宥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首啊。”
“之前聽過?”俞升問。
元宥搖搖頭:“我經常能聽到這個名字。”
等元宥喝了一口,俞升問:“味道怎麼樣?”
元宥看他泡茶步驟熟練,動作流暢,要不是晃動的食指上有枚黑色的戒指,他恐怕要把面前的俞升看走眼成自己的父親。
“挺好的,很香。”元宥說。
俞升莞爾:“喜歡就好。”
一個年輕的alpha,喜歡修身養性,元宥實在好奇:“除了喝茶,你還有什麼愛好?”
俞升故意賣關子:“元老師可以猜一猜。”
元宥還真猜起來了,什麼冥想打坐太極拳,把他說的跟個退休老幹部似的。
俞升略帶疑惑的抓了把頭發,随後靠着椅背散漫的笑:“如果元老師喜歡這些,那我之後可以試着學一下。”
元宥聽出他在調侃,也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幾個愛好有些太冒犯了,畢竟對方是個二十剛出頭的小夥子,倒被他形容的老氣橫秋。
“不好意思。”元宥說。
俞升幫他把茶續上,随口道:“沒事,我真的可以去學,我學東西還挺快的。”
“……别說了。”元宥失笑。
俞升從善如流的換了話題:“元老師平常除了寫小說,還喜歡做什麼?”
茶館這種幽靜的地方最容易讓人放下防備,元宥沒急着回答,他說:“怎麼又叫我元老師?”
俞升頓了下,神色古怪的喝了口茶。
那時候不該嘴快叫宥哥,他從小到大沒叫過誰哥,算是給自己挖了個坑。
後來回想,他懷疑自己腦袋壞掉了,“宥哥”這兩個字是怎麼坦然從他嘴裡說出來的,這要是讓身邊任何一個熟悉他的人知道,他臉還要不要了。
元宥見他表情不對,善解人意道:“你可以直接叫我元宥,我不介意。”
讓俞升叫自己哥,他也挺不自在的,就連林緒,平常也都是全名全姓的叫他,隻有求他或者調情的時候會叫他哥哥。
俞升看了他一會兒,點頭:“好。”
“我平常不怎麼出門,在家看看書,有時候會為了找靈感去旅遊。”元宥推了推眼鏡。
俞升漫不經心的問:“是自己去旅遊還是報名跟團去?”
元宥回答的也很随意:“自己去,我喜歡做計劃,而且享受中途發生的變故。”
“元老師平常不怎麼上網吧,我看你沒有開通任何社交帳号。”俞升看着他。
元宥停了幾秒,委婉道:“跟社會脫節太久,也不利于寫作。”
意思就是說有社交帳号,但沒有公開,不想讓别人知道。
兩人安靜聽了會戲,俞升又讓服務員重新上了一壺熱水,換了新茶,是大吉嶺紅茶。
比起綠茶,俞升覺得紅茶更貼合元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