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愣愣地看着對方,還是秦樂先反應過來:“沒錯,我就是督導。績效是吧,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女人的臉色一下子青白交錯起來,似乎在思考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秦樂沒給她思考的時間,大砍刀一揮,先是割傷了女人的腿,又幾下把她拍暈。
陶桃充分利用床單被罩毛巾之類的,把女人裹成了一個粽子扔在馬桶邊。
女人腳踝處的一道疤痕吸引了陶桃的注意,那塊傷疤是細長的一道,并不明顯,如果不是陶桃近距離看到了,恐怕很難發現。
好像頂層的鎖鍊男也有道這樣的傷疤……
可能是鬼怪或者npc标記?
陶桃暗暗記下了傷疤的樣子,又把女人身上的房間鑰匙搜出來交給秦樂。
“歡迎來到考場一。”
秦樂呲上大牙,嘿嘿一樂。
*
午餐過後,考場一的三位考生外加秦樂約定好一起去頂層。
突然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幾個考生都有些震驚。
辣妹是最震驚的,她沒想到上午才說完考場通道的事,下午就水靈靈實現了。
她一時間對陶桃的評價又上升了許多——這人絕對不是一般的考生。
按照昨天的經驗來說,白天的鎖鍊男是沒有攻擊力的。盡管如此,幾個人還是捏緊了趁手的道具。
陶桃緊緊跟在秦樂身邊,兩個人像雙胞胎一樣。
大砍刀看上去十分有威懾力,莫名給幾人一些信心。
“肯定很貴吧。”商販豔羨地看着秦樂手裡的刀。
陶桃沖商販甜甜一笑:“還行吧,我們偷來的。”
“……”
一時間,落針可聞。
胡言亂語什麼的,她最會了。
頂層的房間依舊昏暗,漆黑的窗簾将陽光隔絕,躺在床上的男人依舊被鎖鍊拴住,看上去了無生機。
沒有人敢靠近鎖鍊,隻是一點點挪着進房間,希冀着男人能自己開口。
結果當然失敗。
昨晚吸血鬼一樣魅惑的男人還曆曆在目,但現在的他看上去卻十分脆弱,像隻受傷的狐狸,被人類囚禁于此。
“這位先生,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要吃東西嗎?”
“冷不冷,要不要穿件衣服?”
在幾人的問候聲中,男人睜眼了,但雙眼沒有焦距,隻是單純的睜開而已。
陶桃環顧四周,發現昨天還閑置的玻璃展櫃裡好像多了些什麼。
在場人随意走動時,男人沒有任何反應,陶桃瞥了一眼床上的男人,慢慢走向玻璃展櫃。
走近之後發現,裡面多了七個小手辦,小小的,精緻異常,隻是這些手辦的表情似乎很害怕,而且衣着打扮看着有些熟悉。
其中有一個穿着浴袍,頭發亂蓬蓬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怎麼和朱欣然的角色那麼相似?
還有年輕女人,高中生,醫生……
這七個小玩偶簡直就是迷你版消失的考生。
“全部……都是我……”
床上的男人突然直起身,就那麼直勾勾盯着陶桃,磕磕絆絆開口。
陶桃轉頭對上男人的視線,猛然覺着一股涼意從腳底竄到天靈蓋。
那是一雙美麗但空洞的眼睛,像是能吸食靈魂的漩渦,裡面是無盡的悲傷,讓人想就此了斷,從此解脫。
“是你什麼?”辣妹接住話頭,窮追不舍問道。
男人絲毫不理會他人問話,依舊盯着陶桃:“你……是我……都錯了……離開……”
“你想離開這裡?”
辣妹不知道男人想表達什麼,隻好接着他的話問。
“這裡有一張紙條!”商販驚喜的聲音突然響起。
男人坐起來後,之前被他壓在身下的紙條也展現了出來。
奇怪的是,男人沒有被其他人的話影響,依舊失神地看着陶桃重複着“你”“我”之類的話。
陶桃想到了什麼,她擡腳離開了展櫃的位置,發現鎖鍊男果然不再盯着她。
原來是這個玻璃展櫃的問題。
“紙條上就寫了一句話:束縛你的不是别人制造的鎖鍊,而是你自己編織的枷鎖,精神上的束縛永遠無法讓你獲得現實的解脫。”
辣妹向衆人念着紙條上的内容,她看向重新躺回去的男人:“意思是困住他的其實是他自己嗎?”
“所以是他自己不想離開這裡?”商販猜測着說。
“那我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還要填什麼死因調查表……”
這時,門外突然叽裡咕噜滾進來一個身影。
“親愛的,你怎麼在這裡!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嗚嗚嗚,不要抛下我。”
眼鏡男npc一下子撲到辣妹身上,然後滿臉敵意地看向商販:“是不是你,你這個該死的狐狸精,都是你勾引……”
床上的男人似乎接收到了什麼信号,騰地一下直起身來,雙眼不再無神,而是像受傷的小鹿一樣,可憐兮兮地看着衆人。
“我不是狐狸精……”
在場靜了下來,衆人隻是看着他,沒有人說話。
誰問你了。
而且,你這樣真的很像狐狸精。
衆人沉默着,就連剛才主導話題的辣妹現在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打破寂靜的是船長的聲音,不知道是哪裡傳出來的。
“三位貴賓,晚會即将開始。”
聞言,陶桃一把扯開窗簾,發現外面果然漆黑一片,已經是晚上了。
難道在這個房間裡,時間流速會加快?
來不及想太多,船長冰冷的提示又響了起來。
“各位,七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