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平趕忙接住虛弱的秦樂,陶桃也掏出瓶水遞過去,輕拍她的後背。
“窗戶上的影子會随鐘聲颠倒,結合一些異常,我猜這裡是一個會随鐘聲倒轉的建築。”陶桃平淡開口,她視線掃向波浪卷女生:“你們的信息呢?”
波浪卷女生是幾人中最心軟的,她本就有些看不慣西裝男的行為,想也沒想便全盤托出:“看那些挂畫會引出心魔,隻有克服了心魔才能拿到邀請函。還有,報道的地方在一樓。”
西裝男狠狠瞪了她一眼,顯然對她好心的行為十分厭惡。
陶桃微笑伸出一隻手,指了指上和下的兩截樓梯:“現在是翻轉狀态,上樓其實是下樓,往左走其實是往右走。”
她自始至終都隻看着波浪卷女生說話,波浪卷女生聞言也真誠微笑。
陶桃願意說出來,是因為她需要這幾個老手打頭陣印證她的猜想,波浪卷女生的真誠回應倒是意外之喜。
西裝男冷哼一聲,沒有過多猶豫就走向了上樓的台階。
他邊走,眼神邊冷冷掃過那對情侶:“走吧,不是要先合作拿到我的邀請函嗎?”
說話時,他臉上的笑容越發可怖。
狀态不佳的情侶顯然忌憚西裝男的實力,況且,寸頭男生的邀請函也需要他的幫忙。
波浪卷女生臨上樓時,友好地向陶桃揮了揮手:“我為之前對你的輕視道歉,如果其他考試再遇見的話,希望能和你合作。”
陶桃微笑回應,她也揮了揮手,但沒有做任何承諾。
橙子一直旁觀發生的一切,不發一言。
陶桃一回頭,正對上橙子的視線。想來,這孕婦雖是個老手,但到現在為止卻毫無貢獻。
她像一個旁觀者,像一個觀衆,想看看他們這些人的反應如何。
陶桃又看了看秦樂,見她恢複的差不多了,這才開口:“雖然不知道現在是幾樓,但一直下樓肯定能到一樓的,我們也走吧。”
樓梯間很快空無一人,剛剛上演的鬧劇再無蹤迹。
幾人到了一個新的樓層,卻感覺還是老樣子,依舊是詭異的畫和詭異的地毯。
秦樂已經恢複了精力,剛才的生死瞬間像沒發生過一樣。
“服了,能不能有點創意啊,這幾個樓層到底有什麼區别。”
秦樂十分自然的接過了拉行李箱的活,陶桃在旁邊默默聽着秦樂的抱怨。
她在思考邀請函的事。
看畫引出心魔,然後打敗心魔,拿到邀請函。
有的人第一步就卡住了,比如陶桃。
她但凡看一眼那些畫,眼睛就有一股灼燒的痛感。
如果連邀請函都拿不到的話……
“哎。”陶桃歎了口氣,一拳錘在畫上。
林一平倒是躍躍欲試,他每路過一幅畫都要停下來看一會,但毫無收獲。
“哎。”他也歎了口氣,輕撫挂畫。
橙子扶着腰走在最後面,她似乎很不習慣這種走路方式,走一會就扭一扭放松身體,然後再走一會。
秦樂看起來絲毫不擔心邀請函的事,她拍了拍陶桃的肩膀:“解題有那麼多種方法,也許有其他方法能獲得邀請函呢?”
陶桃沒有反駁,隻是安靜的走着。
哎,眼睛疼。
前方的聲控燈突然亮起一大片,似乎又開始了一場激戰。
讓陶桃意外的是,這回聽到最多的竟是西裝男的叫喊。
難道他這麼快就引出心魔了?嫉妒,希望他失敗。
四人都識趣得沒有再往前走,但架不住前面的人往後退。
陶桃一如既往的好視力,讓她第一個清楚看到那邊的情況。
追殺那些人的是一個七八十年代打扮的女性,她手裡有無窮無盡的書本,扔出一本又拿出一本,甚至還夾雜着幾張試卷和成績單。
以及,她永不停歇的嘴巴,似乎一直在輸出什麼,把那三人吵得耳朵疼。
那三個人走路踉踉跄跄的,看起來精神十分恍惚。
此時,陶桃的身後也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轉頭看去,發現一個龐然大物堵死了後退的路。
那是一個巨型的......說不清是什麼生物,大概隻是個拼接而成的活體。
它隻有半邊身子,左側從肚子到胸口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洞穿了,能清楚看到裡面的内髒器官。那碩大的三個頭顱正陰森森盯着在場的人,每個頭隻有一隻眼睛,泛着幽黑的光,滲出絲絲黑氣。
這怪物雙腿短小但異常粗壯,上面布滿惡心的口器,連腳也被不明液體包裹着,正向他們緩緩走來。
離巨型怪物最近的是橙子,她依舊扶着腰站着,但雙眼呆滞。
她在欣賞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