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你喜歡什麼樣的人啊?”
“嗯……喜歡你好不好?”
“好,好啊。”
“師尊,以後你會找什麼樣的人結為道侶啊?”
“封兒别鬧,是你就很滿意了。”
“願許白首之約……生生世世結為永好……”
“師尊我真的太喜歡你了!”
“靈界的形勢不容樂觀,據古籍記載,有古法獻祭……你二人……”
“我來就好了。”
“師尊,我求你别去,一定還有其他辦法,實在不行我去好不好?”
“你洗過靈根,這有違天和,而我們兩個是道侶,氣運共享,所以天道對你的親和度肯定是沒我高的。”
“守護這靈界蒼生是你的願望,那自然,也是我的。”
“乖,我獻祭,你活下去,帶着我那份一起。”
“今,請天道賜福,以我性命為祭,護靈界安瀾:以我身軀,鑄結界;以我意志,斬邪祟;以我靈體,守蒼生!”
“師尊!”
“……我愛你。”
所以,你要好好活下去。
祁曦一手扶着腦袋,拖着沉重的步子,腳步踉跄。
祁安立馬起身扶好他:“沒事吧?”
“沒事,緩緩就好。”祁曦搖頭,嗓音幹澀,“一下子接收不了龐大的情緒罷了。”
頓了一下,“你開始講吧,到底怎麼回事。”
祁安秒懂,帶他到一邊坐下:“從你獻祭之後開始?”
“都行。”祁曦揉着眉頭,“講清楚我們為什麼在這就行。”
“你當年獻祭封印後,紀封華帶着我鎮守域外,一人兩劍殺穿了魔域。為後來怕魔域被毀,世間失去平衡,萬物主出面了。”
“他和紀封華做了交易,他說他找到了你獻祭後的一縷殘魂,可以将你和紀封華一起投放到他的鏡面世界,順便給了你們虛假的記憶重來。”
“也就是,紀封華要讓你想起來,帶你回去。”
祁曦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天道沒收我獻祭的靈魂,他送我進另一個世界,允諾我曆劫一世就可以回去。”
“……”
不過,“他一個人?鎮守域外?”
“是,一人,兩劍,殺穿了魔域。”祁安心虛點頭,慫得徹底。
不是,這事為什麼要為難他和祁曦講,不能紀封華自己來認錯嗎?
“真是好得很,一群老東西該死。”祁曦手上的避水珠直接被捏碎了,“我拿命想護的人,他們就這麼對待的?”
好想逃跑。
祁安擡頭瞥了一眼祁曦的表情,又繼續面無表情的盯着腳邊的石子,開始反思為什麼是他陪顔雪悅過來了。
祁曦明顯要被氣瘋了,應該不會遷怒他吧……
祁安又看了眼他似乎盤算着要算賬的模樣,猶豫了會:“記憶影像要嗎?”
“要。”
世間萬物都講究一個平衡,就算魔域被毀魔族被滅,再過千百年也會再出現一個種族制約人族。
祁曦正盤算着萬物主那個幾百年都不見首尾的家夥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有這麼點點好心了,聞言立馬收回思緒。
“那我通過系統傳給你。”
沒一會,祁曦腦子裡勾勒出一副畫面——
靈界外,魔域前,金色結界所在,一襲黑衣的男人提着雙劍淩空站立着。
勾勒出來的畫面是個背影,祁曦近乎貪婪的打量着。
那個黑衣身影也許給封印之後的芸芸衆生無盡的安全感,也許他提着雙劍站在那裡,就沒有人覺得他會輸……
但祁曦第一眼看見這個背影時,便感到難過,瘦了,比他離開前,瘦了很多。
可就是這抹單薄身影讓敵人聞風喪膽,潰不成軍,祁曦不敢想,紀封華在他走後都經曆了什麼。
視線往下,祁曦看見他左手上的劍在滴血。
祁曦呼吸一窒,他的闌風是超越靈寶級别的存在,三尺青鋒難染血,是怎麼做到這般血色不褪的?
祁曦忽的出聲:“祁安,獨自一人鎮守域外……”
祁安更加心虛:“七進七出,視魔域如無人之境。”
祁曦垂首,手扶着額頭:“欠管教,他以為自己是神嗎?”
他從來沒那麼覺得,他隻是覺得靈界是你護下來的。祁安沒敢講,轉移話題:“你還要不要問點其他的?”
“……等一下。”
祁曦本來是要直接點頭的,卻發現識海裡開始勾勒下一個場景。
依舊是那個黑衣的身影,他略垂眸低首把額頭靠在結界上。
身後兩個少年站着,青衣少年衣擺染着紅,黑衣的少年環胸站在一邊,兩人均是低着腦袋。
明明畫面無聲,但祁曦感受到了窒息的苦楚。
心髒像是被揪起來了,止不住發疼,祁曦斂眸安靜了會——
他要回去見紀封華!
至于其餘的,日後再說。
要是耽誤了事,出什麼情況他都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