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面世界的好處就在于，隻要有靈力，一切都是準許的。

所以睢陽秘境那條規矩，在祁安眼裡是不存在的。

至于靈力，沒顧慮的，祁曦手底下的靈石礦夠多，夠他抽靈氣用。

順着感應祁安一路找到他們與青崗狼交手的地方。

看着這一片平坦空曠的地域祁安皺眉，不應該吧，氣息就是在這裡消失的啊，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

這裡肯定有問題，擡着頭想了會，又一次從虛空中抓出他那把劍。

腦子不太好使，所以決定暴力解決。

祁安翻身到了一個比較高的地方，揮手幾道劍氣斬出，這一片的地面塌陷。

果然，他立馬收劍跳下去。

到了同一個空間祁安很容易感知到了紀封華的位置，以及……他身邊有一個陷入狂躁的顔雪悅。

祁安：“……”

等祁安趕到，入目先看見顔雪悅拿着凝碧要幹嘛。

雖然知道她不可能是疼到要自殺，但祁安還是怕。

祁安：别搞，紀封華出事了祁曦得弄死我，要你顔雪悅在這出事了回去祁朝也得剮了我啊！

“雪玉女君！”

祁安抽劍攔住她的動作，驚呼。

顔雪悅皺眉閉着眼一臉難受，費力睜開眼看見他後，神色放松了些：“……祁安，你來了啊。”

“你沒事吧？”

“我沒事，腦子有點亂。”顔雪悅搖頭，嗓音輕緩帶着疲倦，“你先把紀封華撈起來吧。”

祁安側首看見還漂在水上的人：“……”啊，一時忘記他了。

看顔雪悅似乎真的沒問題後，祁安往水潭過去。

其實當紀封華出現在他視線裡，祁安就知道沒事了，但讓人泡在水裡确實不太好。

在水潭邊感受到熟悉的波動後，祁安嘴角開始抽，玩不起，死垃圾。

他踩着水面走過去把人抱上岸安置好，又去盯着那個發懵的人。

祁安看着顔雪悅依舊迷蒙的眼神，有點慌，這位的神魂可是全抽下來了，要是在這裡傻了，他回去該怎麼和祁朝交待？

“啊！”顔雪悅突然喊了聲，語氣驚喜，“我美人嫂子變成我師尊了？”

祁安：“……”是我想多了。

他點頭，“理論上是的。”

祁安就等着她繼續回味記憶，并且捂好了耳朵。

“啊啊啊啊！我見到婁婷姐姐了！”

“果然是個溫柔姐姐！還好我遇見祁朝的時間晚，我可舍不得和這麼漂亮溫柔的姐姐搶人！”

“祁朝知道你這麼崇拜婁婷嗎？”祁安沉默，顯然沒想到她會提這麼一茬。

“知道啊。”

顔雪悅點頭，看見他的不理解，理所當然道，“溫柔又強大的漂亮姐姐誰不喜歡？”

以德報怨，能一人一劍攔下千萬魔族，掩護宗門撤退的奇女子誰不崇拜？

顔雪悅沒再回憶這段時間她失憶時發生的事情，斂眸想。

“我哥那怎麼回事？”

“可能是祁曦和他最近這日子過得有點安順，有些玩不起的慌了吧。”

顔雪悅想了想：“确實該慌了。”然後她剜了祁安一眼，“但我是在問你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有些人慌了，打算二次修改記憶。”祁安撇嘴，示意她看紀封華，“所以就這樣了。”

“嘶——”

顔雪悅明顯是想罵人，但還是忍了，“你怎麼知道。”

“小爺怎麼就不知道了，你以為我怎麼就能這麼快知道？”

祁安不服，“紀封華來之前防了他一手，腦子裡下了道禁制，沒想到循環九次之後還真用上了。”

“我哥……還挺聰明。”

顔雪悅一時無言，說紀封華聰明吧，他和萬物主賭那個微渺的可能進鏡面世界，說他不聰明吧……

“好歹也是一人兩劍鎮守域外百餘年的人，總不至于沒腦子。”祁安歎氣。

顔雪悅也不反駁這句話，一時間，溶洞裡隻剩下水滴落下的聲音。

“你們……是誰？”

安靜到詭異的空間裡突然響起少年困惑的聲音。

顔雪悅和祁安同時轉頭看了一眼，最後對視：“我給你個機會。”

祁安從善如流：“我收回剛才那句話，他可能真的沒腦子。”

顔雪悅側首，又問：“他不會真打着你改我記憶，我直接失憶的想法吧？”

“……你猜對了。”

但他隻是相信，他失憶了也會一眼認定祁曦，在祁曦面前，他的記憶可有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