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封華立馬又往樓上去,祁曦就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
祁曦看着他下來的時候,就好像明白了什麼,就如他之前和祁安說的一樣——因為軀殼裡的靈魂是他,所以他出現,我就愛他。
這個人是他刻在靈魂深處的悸動,隻要出現就夠了,他勝過一切。
祁曦咋舌,是真沒想到啊,他對這後邊的故事可是越來越好奇了。
趁紀封華還沒回來,祁曦忍不住去求證他之前的想法:“祁安,這不會真的是雙重生失憶局吧?”
【八九不離十】祁安敷衍回答。
祁曦試探性的問出自己當時進一步的推測:“什麼原因?生離死别?”
祁安隔了會才開口,但依舊敷衍:【差也差不多】
“能說說嗎?”
雙重生外加失憶,還誤以為是穿書;生離死别再外加祁安之前講的可能有的火葬場,這是buff疊滿啊。
盡管瓜是自己的,但祁曦還是按耐不住要問。
祁安語氣暴躁,顯然是經曆之前那一槽現在不想理他:【不能,你少閑,别煩小爺!】
“……”算了,你還是别說話了,語氣差不說,多的是一句不肯講啊!
我吃我自己的瓜礙着你了啊?
祁曦本想和他辯解幾句,但先有青衣身影闖進視線中,他噤了聲——
少年人步履輕盈朝他走過來,青衣随着飄動。
祁曦仔細打量過去,紀封華面容俊朗,線條分明,一雙黑眸閃爍着明亮的光芒,仿佛星辰落入凡間。
少年的朝氣與活力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緻,但又不失又不失沉穩與内斂,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怎麼感覺,這波是他賺了呢?
祁曦擡手摩挲着下巴,這麼想到。
紀封華神采奕奕的站到了他身邊:“師尊我好了。”
“還換身衣服呢?這麼講究?”祁曦饒有興緻的看着他,調笑。
紀封華:沒開玩笑,有時候真的挺想打他的。
“那走吧。”
出了客棧,祁曦才發現這街上大大小小的鋪子和攤位都挂上了花燈,靜默一下他問紀封華:“這上元節呢?”
“為睢陽秘境祈福,來的都是各宗的精英弟子,今晚算是變相的長沂城相親大會。”
解釋完,紀封華又哼了聲,“師尊不知道又要被多少姑娘家堵呢。”
祁曦含笑的嗓音過了會才響起,擯棄周圍的喧嘩清晰的傳進了紀封華耳中:“生氣啊?”
“我生什麼氣啊,我那個溫柔漂亮的師母才該生氣呢。”紀封華走快了幾步,想把他落在後面。
祁曦選擇性失聰,追上把袖子塞進他手心:“生氣就拉好了,不然你師尊就走丢了。”
紀封華拉着他的袖子一晃一晃往前走:“這回不是我要走丢了?”
“為師能看住你嘛,你走不丢。”
紀封華回眸,似乎心情不錯笑語晏晏:“邬寒師兄說今晚可以去河邊放燈,師尊要去許願嗎?”
“好啊。”
祁曦任由他拉着走過一路火樹銀花,走過一路人間喧嘩。
兩人停在河邊不遠的攤位上,紀封華張望會,指着上邊擺着的蓮花燈:“這個怎麼樣?”
祁曦看了眼那狀似蓮花的河燈,颔首:“挑你喜歡的就好。”
紀封華立馬就轉頭道:“要兩盞,他出錢。”
祁曦失笑,感情陪他他出門自己是個付款作用的啊?
“兩位公子,我這還有紙筆,可要先寫心願放進去?”擺攤的中年人笑呵呵開口,指了指河邊,“那邊人擠,到時候再寫怕是不好寫了。”
“麻煩老伯了。”紀封華點頭,他也不想過去人擠人的時候還要分神寫字。
攤位老闆立馬遞過了筆和小紙條:“公子,給。”
紀封華用心想了片刻,低頭認認真真在紙條上寫了點什麼,寫完發現祁曦沒動:“師尊?”
“心誠則靈,不用寫。”祁曦看着手裡的紙筆,正色開口。
紀封華才不信他:“你别太懶了。”
祁曦看着有幾分不情願,但還是提了筆,也不忘告誡紀封華:“你想要什麼得自己去求,寫這有什麼用……”
“求不得怎麼辦?”紀封華好奇。
祁曦一臉無所謂:“強扭的瓜解渴就行,誰管他甜不甜啊。”
“……”好像,還怪有道理的。
“公子你這話說的可不對,要是感情的事啊,還是得兩情相悅的好。”
瞅着這兩有氣質一直留神關注着的攤主立馬就插話了。
“就算是其它事啊,也得講究個兩廂情願。”
“你還挺懂。”祁曦假笑睨了他一眼,又朝紀封華開口道,“不會吧,你信這個?求姻緣?這麼幼稚的嗎?”
紀封華:“……”你還是去死吧,不會說話就别說。
祁曦正準備把紙條折起來塞進花燈裡,忽然人群嬉鬧起來,有人從後邊路過正好撞到了紀封華。
他趕忙把沒設防跌過來的人抱住,拿紙的手一松,他寫下願望的小紙條輕飄飄落地。
紀封華反射性一般退開他:“抱歉師尊。”
瞥見祁曦空了的手,紀封華立馬低頭找尋那張紙,也幸好沒人再撞過來,那張紙條半埋進泥土,沒飛遠。
“欸,等等……”
意識到他在找什麼的祁曦急忙開口阻止,但無奈晚了一步紀封華已經撿起來了,不出意外的話……
應該是看見了。
“願得一人心?”紀封華還蹲着,捏着手上的紙條擡眸,“白首不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