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曦?”敲門聲響起,紀涵容不确定的又喊了聲。
剛剛祁朝傳信給她,讓她來看看——
說祁曦煉丹炸爐幾回了,不放心。
她尋思着炸爐的動靜都驚動宗主了,這才勉強過來看看。
“紀姐姐。”祁曦打開門,笑得溫和,心裡開罵,誰把她喊過來了!
“紀姐姐這會找我有事嗎?”
“宗主說你炸幾回爐了,讓我過來看看。”紀涵容說着,往屋子裡探頭探腦。
“……”你可真是我親哥。
祁曦笑不出來,不動聲色的移了移擋住她的視線,開始胡編,“我沒有事,嗯……沖擊八品丹師,動靜大了些罷了。”
“八品丹師?那你找我啊,七品和八品雖然都屬于高階丹師,但其中的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
這麼說着,紀涵容繞過祁曦就進屋了。
對着一屋狼籍,紀涵容罕見的沉默:“還好你這地方都是特殊材料建造的,不然可經不起你這麼折騰。”
紀涵容默默把廣袖卷起來綁好,順便把裙子也撈起來些綁上,“我幾十年的丹房都沒你這亂。”
“……”
也不管她怎麼講了,祁曦還想頑強一下,“紀姐姐,我自己真的可以的。”
紀涵容的眼神一言難盡,滿是懷疑:“你确定?”
紀涵容沒管他,在丹房裡四處打量,仔細的聞着裡面的氣味:“你是打算煉哪種八品丹藥,這味道我沒聞過。”
“嗯……”祁曦斟酌着用詞,“不知道哪的雜方子,卡在七品和八品之間,我練手呢,紀姐姐你真的不用擔心。”
“金焰蕊、離火魄……”
紀涵容選擇性失聰,仔細分辨了一下空氣中的藥香很快報出了兩味藥材名。
意味深長的看了祁曦一眼,她又換了個地方蹲下,伸手沾了些快幹涸的藥液,“皇極血參……”
祁曦:你們丹修……别太離譜!
“說說吧,什麼野方子,用上這麼多種至陽藥材。”紀涵容擦了擦手指,也沒打算繼續探究還有些什麼藥材了。
站起身,她笑得心平氣和。
祁曦端詳片刻,得出她生氣了的結論:“紀姐姐,我這個……”
紀涵容找了個還算幹淨的地方,拉過了椅子:“你不着急,我等你編個理由出來。”
祁曦:你還挺貼心。
想了半天祁曦也沒能找出什麼理由糊弄一個丹修,所以他視死如歸的把手伸了出去。
紀涵容滿意于他的識時務,順勢把手搭了上去。
“你還真是……會搞事情!”
紀涵容片刻後咬牙切齒的出聲,良好的修養讓她沒把話罵出口,“說吧,什麼時候染上的,從哪染上的?”
祁曦眼神飄忽不定:“也沒多久……”
紀涵容剛想斥喝沒多久怎麼會這麼嚴重了,又聽他補充,“大概率是黃泉鬼淵。”
黃泉……黃泉鬼淵那正常了。
紀涵容洩了氣,黃泉鬼淵裡那是黃泉忘川水,哪怕是稀釋了很多,也改不了本質是忘川水。
難怪沒幾天就這麼嚴重了。
“你真是好樣的。”
紀涵容覺得她要酌情考慮這樁婚事是否該繼續了。
明天她就修書回紀家,非把紀封華往前十幾年的事都扒出來不可。
她咬牙切齒的想,他們青禦宗花心思把孩子縱出來,可沒想讓他天天為别人受傷!
“還好。”已經攤牌了,祁曦幹脆擺爛,“然後,就是拿這些藥材煉丹,就,炸爐咯。”
“黃泉鬼淵的寒氣厲害得很,染上寒毒發作也快。”紀涵容皺着眉頭站起身,推搡着他坐下。
“沒料錯的話,寒氣已經浸進你的靈氣裡了,你拿的又是至陽的藥材——”
“你不炸爐誰炸爐?”
“……”
我是怎麼都沒料到會是這麼一個原因。
早知道就聽祁安的,早兩天把丹藥給煉了。
“藥材給我,我幫你煉。”
“好……”除了同意還能怎樣,一時半會他可找不到合适的丹修來。
“那個,紀姐姐……”
“我不會說的。”
紀涵容歎口氣,她當然也知道祁曦是不想讓師兄師姐們擔心,可是,“小曦,我們是一家人,我們願意關心你,縱着你,你沒必要有負擔。”
“嗯。”祁曦不走心的應着,把最後九味藥材翻了出來。
“天色還早,這爐丹晚上才能成,你先自己找點事做吧。”
紀涵容一個正兒八經的丹修,實在見不得祁曦把丹房糟蹋成這樣,忙不及把人趕出去。
祁曦回屋收拾了一下,坐在了院子裡的樹墩上,真煩啊,還是被逮住了。
還好三師姐和四師姐不一樣,她說不講那肯定是不會講出去的。
“就說吧,當時直接把藥材給紀涵容送過去你不就能少浪費很多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