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曦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
祁朝他們沒想到柳景勝會在這時候就提了出來,各自又移開視線,重新觀看起比賽。
雖然他們也覺得這有點嚴苛了,但畢竟沒限制時間,期間也隻是禁足,沒強制閉關……
而且,柳景勝當時到問心峰大殿說要重新再讨論這事的時候,講的那番話太有道理了。
“他想照顧好紀封華、想把所有好東西給紀封華我不攔着。但他要是把自己陷入了險境,那我們作為長輩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他想把好東西捧給心上人他必須得有那個能力才行,不然,就隻能重複我和淮念的悲劇。”
“就像這次離安劍的事情,如果他非要去做和自己能力不匹配的事情,那我們就隻能壓着他把能力提上去了。”
柳景勝說的實在在理,他們也就都默認了。
祁曦也知道這次是自己冒失了,長吐一口氣後他平靜點頭:“我接受。”
【呦呵,剛剛和紀封華交代後事一樣的講那麼多,看來是有點未蔔先知的天份在嘛】
就在他開口的同一瞬間,祁安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
“……”無言片刻,祁曦也沒想和他争,“隻是不想再添麻煩罷了。”
嘶,不想添麻煩,我自己可以,聽從安排……
祁安咋舌,曦華仙君語錄第一條出來了。
“嗯?第五擂台第二場有意思了。”
祁朝忽的出聲,“大長老,你兩個弟子湊一塊了。”
“!”
鄒元明倏地坐直往那邊張望:不是,一個金丹中期一個金丹後期,她們怎麼就湊一起了?
全權負責這次宗門大比的柳景勝擡眸看了一眼:“昭天閣這不是要過來嘛,趕時間就随機匹配了,沒分修為,反正都是金丹期的弟子自己什麼斤兩自己都有數。”
正說着呢,本該在問心殿前廣場守着的冉煦安疾步走了過來:“宗主,昭天閣的人已經到了,這會已經在問心峰了。”
“好,這就過去。”
眼見祁朝就要起身走了,祁曦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插話:“昭天閣誰帶隊過來的?”
“好像是少閣主婁婷。”
祁朝要起身的動作頓住了,高台上剩下幾個齊齊看向他,看戲兩個字明晃晃寫在了臉上。
祁朝兩兄弟的父親生前與昭天閣閣主是好友,生死之交。
所以他們兩家之間曾定下一門親事,這婁婷是昭天閣主的獨生女,嚴格算起來,就是祁朝的未婚妻了。
按兩人這個歲數來說早就該成親了,但奈何婁婷自幼就是體弱多病,先天不足,這婚事才一推再推。
上回提起這樁婚事都是好幾年前了,沒想到這回真人過來了。
祁朝也隻頓了那麼一下,依舊輕淺的笑着:“過去吧,人家遠道而來,我們青禦宗總不能失了禮數。”
問心峰大殿,南門語薇已經不在了,紀涵容坐在殿中握着一個女人的手,面帶愁容:“怎麼養了這麼久身子骨還是這般差啊。”
女子臉上是一種病态的白皙,身上披着雪白的狐裘,更顯得身段纖細瘦弱,光坐在那裡,就夠讓人心疼了。
“紀姐姐也别勞心了,父親前陣子請了碧羽樓的穎煙女君看了,治不了。”
“這樣啊。”
碧羽樓那是靈界八宗之一,是最好的丹宗了,其樓主穎煙女君更是靈界第一丹修,她都說沒辦法,看來婁婷這身子确實難養啊。
“近來修為都寸步不動了,估計也就隻能這樣了。”
紀涵容止不住的歎氣:“可惜你這麼好的年紀了。”
“哪有什麼可不可惜的,能活到現在我已經很滿意了。”婁婷笑着搖頭,“已經知足了。”
“現在隻想到處看看就好,可惜我這身子怕是也做不到……”
祁朝帶着幾人過來的時候,就是見到了這麼一副場景。
“祁朝哥。”
婁婷看見他後,朝他點點頭算打了招呼,然後把目光移像了祁曦,“小曦近來可好?”
“難為婁婷姐還挂記我,我都還好。”
祁曦也沒想到她會開口和自己搭話,中規中矩答了,随後就近坐到了她另一邊的位置,問,“姐姐身體還好嗎?”
“老樣子。”婁婷無可奈何的搖搖頭。
“婁姑娘這回怎麼親自過來了?”祁朝落座後,溫聲問。
“咳咳”婁婷拿着手帕捂嘴,紀涵容急忙幫她拍背順氣:“沒事,慢慢講。”
“父親是看我在宗門裡悶太久了,所以讓我跟着過來轉轉。”婁婷笑的有些無力。
她這番說辭倒是站得住腳,幾人也沒多想。
“伯父可安排好人照顧你了。”
畢竟是到青禦宗來了,她的安全祁朝還是要确保的。
“父親派内門三長老同我一道來的,這回來青禦宗的目的他過會便會過來同祁朝哥你們說的。”
“師妹和她去安置昭天閣弟子去了。”紀涵容适時解釋道。
“不過我過來确實還有一事。”婁婷冷不丁又開口。
紀涵容也困惑了一瞬,剛才倒也沒說還有什麼事啊。
婁婷咳了幾聲,一口氣講完了:“祁朝哥,是關于我們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