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天後,祁曦幾個師兄師姐一起過來了一趟,目的都很明确,小心一點阮淮君,能避開最好,誰知道他會不會做出點偏激的事情。
祁曦欣慰于還有一個柳景勝沒過來,結果隔天他自己單獨過來了一趟:“小師弟。”
“我知道,我不會和阮淮君起沖突的。”祁曦先發制人。
“你……唉。”柳景勝歎了口氣,“我會和他好好談談的。”
祁曦看着他,半晌認真開口:“你加油。”
“……”
你這不信任的眼神和這鼓勵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阮淮君回來的比預料中的還早,初六一早就到了。
“見過宗主。”
祁朝掃了一眼單膝跪在下方的青年,表情很鎮定:“淮君回來了?去見過你師尊了沒有?”
還沒等他開口,祁朝又問他,“臉上那道疤是怎麼回事?治不好嗎?回頭去找二長老看看,臉上留道疤你以後可不好找道侶。”
阮淮君擡手碰了一下左臉那道從耳垂一直到嘴角的疤,頓了一下:“不必了,弟子沒想找道侶。”
“那就不勉強你了,去見你師尊吧。”
“先不了,弟子聽說小師叔出關了可是真的?”阮淮君擡眸直視他。
祁朝:所以你就因為聽說了這件事,提早一天趕了回來?
“是。”
祁朝點頭,這種事情瞞不住,承不承認都一樣。
“那,小師叔現在可在宗門裡?”
“在。靈心峰,你知道的。”祁朝對他的态度也沒辦法。
他是宗主,沒有随意偏袒任何一個人的理由。
“弟子告退。”阮淮君站起身,往外走去。
問心峰大殿外,柳景勝已經站了有一會了。
“師尊。”阮淮君垂首斂眸,一副恭敬的模樣。
“嗯,回來了啊,又瘦了。”柳景勝颔首,“有空嗎?見小師弟前,先和為師談談?”
“怎麼沒空,難得師尊主動開口要和我談談。”阮淮君淺笑着,和剛才對祁朝的态度完全不一樣。
“那走吧,先回烈陽峰看看?”
“好。”
*
【宿主大人,你不急嘛,阮淮君已經回來了】
“我急有什麼用啊,我着急一下難道他就不過來了?”
祁曦磕着從系統商城裡兌換出來的瓜子,滿不在意,“再說了,他還能在青禦宗揍我一頓嘛?”
【……】懂了,這是擺爛了。
祁曦坐在院子裡嗑瓜子,一邊看着那棵被砍了的樹,怎麼處理好像都不太行,要不就讓它保持現狀,自己換一個住處?
這麼大個山頭,總不會缺地方給自己建屋子吧。
與他的惬意不同,這會的祁朝面色凝重,眼裡似乎結了霜,臉上本來就淺薄的血色這會淡的幾乎看不見。
甚至他拿着傳訊玉牌的手都有些發抖。
用最短的時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他又傳信出去:“立刻,馬上,來問心峰大殿!”
半刻鐘沒到,幾位長老就到了:“小師弟又遲到?”
“沒喊他。”祁朝雙手交握坐在主座上,身上的冷氣像是能凍死人。
南門語薇一邊奇怪着有什麼事是不能通知祁曦的,一邊乖乖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然後再擡眼環望,這才注意到陰影處的阮淮君:“……”
不過,他這樣子看起來怎麼有點自閉?
還有,她都沒帶邬寒來,柳景勝憑什麼把阮淮君領過來了?
“半刻鐘前,本君接到了顔雪悅的傳信。”祁朝面若冰霜的開口,“永燈府出現了一個邪修。”
此話一出,場上所有人都認真上了,放眼靈界誰不知道,他們青禦宗與邪修之間那是不共戴天之仇。
如果這句話隻是讓他們認真起來,那接下來一段話,足以讓他們傾巢出動前去永燈府。
“黑煙為綢纏紅轎,骨蝶為信引路人。”
“顔雪悅收到的是忘憂花箋寫的聘書,你們,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吧。”
忘憂花箋,黑煙紅轎,骨蝶引路……
難怪沒通知祁曦。
“他怎麼可能沒死。”柳景勝一臉不可置信。
紀涵容皺着眉頭:“倒也不是不可能,七師妹畢竟是靈力低微,他當年又是一個化神後期的邪修……活下來的幾率還是有的。”
“畢竟你們當時能撿回一條命就已經是僥幸了,難道你們還會回頭去檢查他死沒死?”
“那個玩意又出來了怎麼不通知我呢。”門口,一個黑衣身影逆着光站在那,語氣冷的能掉冰渣子。
“來了那就一起聽吧。”祁朝拿他沒辦法,想不明白祁曦為什麼永遠能在不合時宜的時候出現。
南門語薇想了會:“倒也不排除奪舍的可能。不然也不會隔了這麼多年才又出現。”
“而且那是個邪修,總有些保命的法子在的。”
“養魂多年,一朝奪舍,這麼快就又開始冒頭?”
鄒元明心上的殺意都按不下去,“他當我們青禦宗是死的嗎?”
“雪悅丫頭的情況怎麼樣?”蕭梓問。
想到這個,祁朝更煩,揉了揉眉心回他:“已經被抓了,白零他們幾個掩護着好不容易才跑了出來報了信,人估計是在永燈府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