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不可以争搶玩具。”

“第三，不可以在訓練室以外的地方争鬥打架。”

“……最後一條，”他停頓了一下，“不可以說謊。”

“你們可以做到的，是嗎？”他問。

“是的，爸爸。”我們說。

“很好。”布倫納博士滿意的點頭，然後轉頭看向我，“007，請上前。”

我低着頭默默上前兩步。

“兩周前，你們的姐妹007在彩虹室暈倒了，有人能說說是怎麼回事嗎？”他問。

這一刻，彩虹室懸了兩周的鞋子終于落在了地上。

真是令人不安的久，我想，這也許正是布倫納博士想要的效果。

懸于頭頂的利劍，可怕的不是它的落下，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它落下，太折磨人了。

沒有人說話。

布倫納博士等了一會，依舊等不到有人主動開口。

訓練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人嗎？”他問，目光重新停留在站出隊列的我身上，此刻我真心希望我的超能力是隐身，不會被任何人看到。

“007，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嗎？”他問。

“……”我搖搖頭。但他依舊注視着我，于是我小聲說，“我忘記了，爸爸。”

來自布倫納博士作為「爸爸」的規則剛被重新确立，我便成了第一個違背的人。

我說謊了。

“忘記了。”布倫納博士重複道。

他笑了一下，但并沒有繼續追究下去，而是移開眼睛，繼續點名，“看來我們得問問其他人…006，你知道嗎？”

006回答，“抱歉，爸爸，我不知道。”

...

“004？”

004搖頭。

...

訓練室的氣氛越來越來冷凝，布倫納博士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他一連叫了六七個當時在場的孩子，都得到搖頭或者不知道的回答。

這裡面一定有人撒了謊。他想。

并且還是在他重新确定規則之後，有人無視了它，繼續撒了謊。

我被布倫納博士的點名弄的膽戰心驚。

被他點到的，都是當時出現在彩虹室的孩子。年紀小的，不常出現在彩虹室的011，015等人，當時不在的008，都不在他的點名之列。

爸爸…他要做什麼呢？

我在心裡數數，沒被點到的孩子越來越少，隻剩下002和014。

014還在訓練中，心靈動能時有時無，很看心情。002……

“002，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布倫納博士問。

“我不知道，爸爸。”被點到的002說。

接下來002的操作，我不知道也大為不解，甚至不想去試圖弄懂他在想什麼，免得自己被他的奇怪思路同化，沾染他的愚蠢。

他做了一個我恨不得跳起來捂上他的嘴，告訴他，你的嘴是用來吃飯的，不是用來說話的操作：

002又補充了一句，“也許…是她自己的力量失控了。”

布倫納博士意味深長地重複他的話，“007自己的力量…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