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又怎麼樣?
黎諾不想承認自己有點想多了,剛要開口,詹宴的手機忽地響了起來。
“喂,媽?”
聽人通話總感覺不禮貌,可車門上了鎖,黎諾下不去,隻能盡量放空自己,不刻意去聽。
但車内空間實在有限,一字一句還是往她耳朵裡蹦,不過她全程隻能聽到詹宴的回答,不知對方說了些什麼。
“她說什麼你們就信?”
……
“那又如何?”
……
“我自己會處理。”
……
終于,詹宴電話挂斷,可卻沉默無聲,不知是在想什麼。
黎諾想打破這層寂靜:“那個——”
誰知她剛起頭,詹宴也随之出聲:“可以和我領證嗎?”
“啊?”黎諾總被他突如其來的話怔住,大腦來不及思考,心裡的想法也就随之脫口而出,“假結婚也需要領證?”
後又覺得自己的行為顯得過于大驚小怪了,她又補充道:“抱歉,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詹宴:“……”
她不說這一句話還好,現這一說,詹宴頓時覺得自己像是在誘拐無知純良少女。
沉默一分鐘後,他才緩慢開口:“我需要一位結婚對象。”
黎諾不知他為何忽然又強調此事:“我知道,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
“不是假結婚,是真正的妻子。”
聞言,黎諾陷入沉默。
詹宴既已開了口,索性也将話挑明了:“坦白講,我對你是有好感的,你接近我另有目的我也知道,所以領證算是各取所需。”
黎諾雖沒談過戀愛,但說實話,對她有好感的人不少,但都沒存什麼好心思,可能是和她的長相有關,齊駒銘就是反面例子之一,所幸這人不愛背後陰人,對她也算光明磊落,否則她不會在新美娛樂待這麼久。
此外,璋靜和盧潇恬都說過,她的外表屬于和賢良淑德完全不搭邊的那種。
為此,她還同兩人争辯了不少次,但每次都是無疾而終。
現如今,詹宴居然想和她領證,簡直匪夷所思。
她不得不問:“你不怕我坑你?”
“說實話。”詹宴停頓一秒,“我覺得你沒這個本事。”
黎諾:“……”
感受到他話裡那一絲絲瞧不起她的意味,黎諾輕哼一聲:“陰溝裡還有翻船的,你栽我身上也不是不可能。”
原以為詹宴會辯駁兩句,沒想到他卻說:“要真栽了,我也認了。”
這下,黎諾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好在詹宴給了她時間,雖然有些短:“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考慮,明天一早給我答複。”
“這麼急?”
詹宴沒答,下車後直接往自己卧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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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黎諾輾轉反側,來京市第一天,就同她想的不太一樣。
她一直覺得,詹宴應該不記得她了,畢竟已過了十年,而且又是一個“死人”,沒道理還會放在心上,就像梁姿一樣,隻将她當成了陌生人。
可讓黎諾意外的是,詹宴居然還留着她送的兔子鑰匙扣,那是有一年,詹宴生日,她親手做了送他的。
梁啟綱雖将她帶回了梁家,可她依舊很窮,送不起什麼昂貴的禮物,隻能多花點心思,其實除了兔子鑰匙扣,她還親手做了個蛋糕,可惜被梁姿撞壞了,她沒好意思拿出手。
回憶太深,還要考慮領證的事,一直到淩晨三點,黎諾才逐漸有了睡意。
早上八點,手機鬧鈴響了。
黎諾翻身起床,從行李箱找了衣服換上,昨天沒來得及收拾衣服,現在所有東西都還在行李箱裡躺着,一會翻這個,一會找那個,卧室瞬間變得淩亂起來。
她下樓時,詹宴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垂眸看着手裡的iPad。
他明顯已經收拾妥當了,身上穿着的不再是家居服,而是是深色的西褲和白色襯衣,西裝外套則是搭在一旁的沙發上。
聽到聲響,詹宴擡眸朝她看來,第一句便是:“考慮好了嗎?”
黎諾不理解,有這麼急嗎?
“我還有有個問題。”
詹宴放下iPad:“說吧。”
“我需要履行夫妻義務嗎?”别怪她想的多,隻要領證便是合法關系,這種事情可說不好,其實若不是眼前的人她早就認識,她壓根不會考慮到這一步,直接就拒絕了。
詹宴答:“暫時不需要。”
黎諾疑問:“暫時?”
詹宴大抵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提防,氣息都重了:“我不是禽獸,自然是尊重你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