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得去看看還有沒有别的衣服,在後排座椅上的那個背包裡扒拉了一會,找到一張米色的針織披肩,這還是當初雲惠師父給她織的。
披上後又從一旁的食品袋裡拿了一瓶水和兩包壓縮餅幹遞給齊暄,自己又重新拿了點然後坐到山坡邊上去。
打算給靈玉打個電話,讓她幫忙找找寺裡的古籍,有沒有關于那種怪蛇的記載。
溫妍将手機貼近耳邊等着接通,但過了好一會兒聽筒裡也沒有傳來以往會有的“嘟——嘟——”聲。
她看了眼手機,挂斷重撥,但重複幾次下來還是一樣的情況,怎麼也撥不通,好像是沒有信号。
奇怪,昨天下午都還能撥通,怎麼今天就不行了。
正在疑惑時,坐在車頂的齊暄忽然招呼她。
“溫妍,我感覺這群蛇有古怪。”
溫妍回頭看他,然後站起來往那邊走。
“怎麼說?”
齊暄放下望遠鏡,把她拉上車頂,示意她自己用望遠鏡看看。
溫妍不明所以,但還是把望遠鏡對上了眼睛,發現那群蛇似乎有些狂躁。
它們一會兒飛上帳篷頂,一會兒在營地周圍爬來爬去,一會兒又圍着小桌闆不停地繞圈……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溫妍一皺眉頭,問旁邊的齊暄:“它們是在找我們嗎?”
齊暄搓了搓手掌,撕開壓縮餅幹的包裝袋,掰下一塊放進嘴裡。
“我覺得不像,要是找我們的話,剛才就該跟着車走,而不是留在營地那兒。”
溫妍扭頭看他,面露疑色:“難不成營地那裡除了我們,還有别的東西在?”
此話一出,吓得齊暄連咬餅幹的動作都停了。
“怎麼會,昨天紮營前我專門檢查過周圍的,除了石頭就是沙子,沒什麼别的。”
溫妍把望遠鏡還給齊暄:“有沒有待會去看看就知道了,咱們再等等。”
大約六點半的時候,太陽整個升起挂在了天邊,那群蛇才開始離開,但完全沒有剛開始的那股猛勁兒,興許是沒有了目标的緣故,連行動都慢騰騰的。
齊暄多等了會兒,确定沒蛇了之後,才調轉車頭,小心翼翼地往營地開去。
到了之後,溫妍将周圍一圈都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确實和齊暄說的一樣,除了戈壁灘上該有的,其他任何不該有的都沒有。
這就真是奇怪了,那群蛇上竄下竄的到底圖什麼呢?
想不明白,溫妍幹脆過去收拾起帳篷來。
齊暄當時正在把桌闆往車上搬,看溫妍神情複雜,明白是沒什麼發現,就沒多問她,兩下收好東西,就踏上回程的路了。
***
快到索布德的時候,已經下午四五點了,齊暄給許明洲打了電話,問了賓館的位置和名字,順便讓他幫忙去前台預留兩間房,他和溫妍待會到了再來登記。
停好車後,拿了房間鑰匙,齊暄把東西放好,剛洗完澡坐上沙發,許明洲就拎着好幾盒飯菜,“噔噔噔”地敲響了他的房門。
“齊暄,是我,你許哥來給你送飯來了,還不快出來……”
許明洲“迎接”兩個字還沒說出口,門就被咻的打開了。
齊暄頂着一頭濕濕的黑發,肩上還披着一張幹浴巾,一臉無奈地站在門口,看着嬉皮笑臉的許明洲:“小聲點,别吵到别人。”
意識到自己做法有些不妥的許明洲忙給自己打圓場:“這不是想着馬上就能見到你,太激動了嘛。”
進來後把飯菜放到茶桌上,四處看了一圈才發現屋子裡隻有齊暄一個人。
“溫妍呢?沒在這兒啊。”
齊暄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提醒他:“講什麼屁話呢,人一姑娘怎麼可能跟我獨處在一個房間裡,能不能有點腦子。”
反應過來的許明洲有些尴尬,一拍腦子:“對吼,不好意思啊,我睡一下午給睡蒙了,當我沒說當我沒說。”
頓了會兒才又繼續說:“那你先吹頭,我去叫她過來吃飯,她房間是隔壁這個吧。”
許明洲伸手往右邊一指,詢問性地看向齊暄。
齊暄正在邊用浴巾擦頭發,邊找吹風機,聽到聲音看了一下許明洲指的方向,确定沒錯後點了點頭。
許明洲得到肯定的答複後才踱出門去,正打算敲溫妍的房門,手都伸到了半空的時候,門卻忽然自己打開了。
“不是……你怎麼知道……”
許明洲被溫妍這舉動搞得有些摸不着邊,茫然的指了指齊暄房間所在的方向,又指了指溫妍的房間。
溫妍看他有些發神,還以為是自己吓到他了,面露歉意:“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突然開門是不是吓着你了,許先生?”
許明洲放下手,呼出一口氣來,尴尬的笑着說:“吓到我倒不至于,都是朋友就别叫我許先生了,直接叫我許明洲吧,許先生這個稱呼太正式,聽着怪不習慣的。”
溫妍聽後愣了愣,随即淺笑起來:“好,那你現在來找我是發生什麼事了嗎?齊暄呢?”
像是一下被人點醒,許明洲這才記起他過來的目的:“噢對,我是過來叫你去吃飯的,菜已經買好了,就放在齊暄房裡。你現在空嗎?這麼着急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出去啊?”
溫妍搖頭并拉上了房門:“沒什麼大事,我隻是想起些東西來,準備去告訴齊暄,現在正好,我們一起過去吧。”
許明洲忙帶着她回齊暄房裡去,進去的時候,齊暄剛洗完手出來,看他倆來了,招呼他們去茶桌前坐下。
“來啦?快吃飯吧。”
看了眼茶桌後,許明洲覺得有些驚訝,他不禁打趣齊暄道:“喲,你這速度還挺快,不僅頭發吹完了,連菜都給擺好了。”
齊暄笑笑:“那是,我這高效率不都是跟着許哥學的嗎?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許明洲走過去邊掀飯盒的蓋子邊說:“在走廊和溫妍随便聊了幾句,耽擱了幾分鐘,她好像有什麼事要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