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的危險?”百裡東君惑道。
胡不飛忽然轉身,行了個禮:“好了,小公子,再過兩條街就是禦史台,胡某自己回去便是。”
百裡東君便也回了個禮:“夜路難走,禦史也請多加小心。”
胡不飛走出長街,往左一拐,再過一個拐角就入了禦史台的長街,可他忽然在那裡站住了身。
此刻的他,更見兩間長袖飛揚,似有幾縷清風飛揚其中。
他拿出了自己的那根閻王筆,望向前方。
面前閻王筆,小鬼皆退散。
兩名黑衣人持着刀從夜霧中走出了,站在了他的面前。
“告訴我們百裡洛陳與你說了什麼,我們不殺你。”其中一名黑衣人沉聲道。
胡不飛:“滾。”
“别敬酒不吃吃罰酒?”黑衣人冷聲道。
胡不飛歎了口氣:“你們這些人,說辭就永遠隻有這一套,沒點新鮮感?”
“我告訴你們,敬酒不吃,罰酒我也不吃,我隻想吃我自己的酒。”
“别跟他廢話。”黑衣人低聲道:“帶走。”
兩個黑衣人同時一掠而出,手中銀光一閃,卻忽然被幾個劍光打落在地,胡不飛收回閻王筆,轉身看向出手之人。
“多謝小葉将軍。”胡不飛抱了抱拳。
“你應該早就料到這一點了。”葉鼎之微微含笑,“是否我不來,你也你應付啊。”
胡不飛摸了摸自己的兩撇小胡子:“怎麼會呢,我我這一介書生啊。”
“那抛開父輩的事不談,今日我也算是有了你一命。”葉鼎之抱劍幽幽地說道。
“多謝小葉将軍,天啟城如今是非之地啊!小葉将軍早些離開吧。”
“好,最後一個問題。”
“剛剛在行館有沒有見過一名女子?”
胡不飛有些意外,搖了搖頭:“并無,隻見到百裡侯爺和百裡小公子,還有一位不曾面見的屋頂少年。”
葉鼎之輕微皺眉,随後點了點頭:“那我兄弟這邊……”
“定當無恙。”
“君子一言。”
“萬死不辭。”胡不飛抱拳道。
葉鼎之點頭抱拳回禮,目視胡不飛遠去,有些憂愁,暗自心想:昭昭應該不會沒有陪伴東君身邊……吧?
事實證明,他的娘子大人在敵人府中當霸王。
青王府的畫面好不樂哉,主位上有一女子半躺着,手上把玩這一把短刃,一眼望去,地面趴着一位男子,旁邊倒了兩個人,昏迷不醒。
青王的聲音越發顫抖:“反…什麼案?”
女子眯起眼睛,一語雙關提醒道:“定遠将軍府。”
青王一臉驚恐,像是記憶起了什麼,幾年前,葉鼎之身份還未暴露前,他與葉鼎之在雕樓小築詳談完之後,應弦禀報過有一女子是陪他一起來的,可他也不曾聽說過葉羽有女兒。
“你和那個餘孽是什麼關系!”
女子手中把玩的短刃一頓,眸光一冷:“餘孽?”
她起身慢悠悠地走到青王面前半蹲下來,手輕輕一揮,一聲清脆的簪聲落地上,一直指着青王的劍飛到了女子身邊,手中的短刃橫在青王的頸上,她看着滿頭披發又控制不住顫抖的青王嘴角一勾:“你口中的餘孽是我的夫君。”
“他叫葉鼎之,是昔日定遠将軍葉羽之子葉雲。”
“你有什麼資格審判他是餘孽!”
“不,不……不是我殺的他們!”
“是,是他人,不是我!”
“不是我……别找我…我沒有做……”
她起身冷眼注視着早已陷入恐慌的青王:“青王殿下,如今你怕什麼呢,難道不是你一手造成了他家破人亡嗎?”随後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想起來了,除了你,還有一位。”
“如今的北離皇帝。”
“告訴他,不日我便會去這天啟皇宮拜訪,請他備好一封聖旨。”她甩了甩長袖,不再理會地下要死不活的青王,徑直地走了出去。
“扶蘇,我們剛剛邁進來的大門有些舊了,不太好方便踏入,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