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不觸碰到門規,席今朝向來都好說話,對弟子更是無微不至。
微棠将花鶴話中的重點挑了幾個出來,笑道:“看來花道友常年與這師叔呆着啊,那你的師尊呢?你們修仙者不都是有師尊的嗎?你怎麼是師叔帶着的,你師尊其他的弟子呢?”
修仙者不都是有一堆徒弟嗎?怎麼聽花鶴說的跟他師尊就他一個一樣?這可能大嗎?
“師尊……”
“我知道我知道,這個花小鶴說過。”陸由堯伸出手,輕輕的放在花鶴的肩上,正了正身子,“花小鶴的師尊是岙谷的大長老,他是大長老唯一一名弟子,這大長老聽說是個姑娘,在岙谷中見過的人少之又少,又在閉關。修仙者嘛,閉關閉個幾十年多正常,如今隻是還沒有出來。”
這事他也問過花鶴一次,花鶴就是這般同他說的,他如今也隻是複述一遍,他發覺無論是誰問花鶴同樣的問題,花鶴每次的回複都是一模一樣,一字不差,還沒有半點隐瞞。
真不知道花鶴的師叔是怎麼想的,隻記得要提升花鶴的修為,教花鶴尊師重道,完全忘記告知花鶴山下險惡、人心難測。
這花鶴也是真傻,怎麼就不懂得變通呢?得虧是人族在山上的修仙者,要是換成其他族群的人都不知道投胎多少次了。
見陸由堯将自己的話一一複述,花鶴點頭:“就是小陸說的這樣。”
“姑娘?閉關?你師尊?這些都是誰同你說的?”佘歲也就沒在岙谷到處走過,怎麼都有他是姑娘的傳聞了?席今朝怎麼不管管?
見重睛有些動怒,花鶴有些不解,但還是回了重睛的話:“其他弟子都是這般說的,我有幾次想問師叔,但師叔都被叫走了,我便沒再問師尊的事情。”
“真不……真不知道你師叔是怎麼想的,把你帶回岙谷。”重睛飛到花鶴跟前,用翅膀瘋狂怼他的額頭,“那些家夥胡亂說的你都信,那要是吾說你師尊死了你豈不是也信?!”
“師……師尊死了?!”聞言,花鶴的面色瞬間蒼白,雙唇止不住的抖動,銀色的雙眸中漸漸的變得濕潤。
見花鶴一副要哭的模樣,重睛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呼在了他的頭上,心中氣打一處出不來:“就說着玩的你還真信,席暮是從哪裡撿的你,怎麼跟個傻子一樣?”
花鶴吃痛的悶哼一聲,捂着自己被打痛的頭,弱弱的開口:“因為我覺得前輩不會騙人啊,況且前輩知道的事情的确比我的多,在岙谷的年數也久,我自然是相信前輩的。”
他總不可能懷疑重睛吧?師叔都說過不可過于懷疑他人,否則等有人真心待你時會因為你的疑心而遠離,這樣就失去一個友人了。他還想交好多好多友人,可不想失去任何一個。
“呵,席今朝什麼都沒教會你,倒是教會了你實誠。”這點他也不知是該罵什麼該怎麼的,作為岙谷的弟子實誠定然是好事,但總不可能對誰都實誠吧?那遇到心懷不軌之人怎麼辦?
微棠倒覺得沒什麼:“這不挺好的?像花道友這般的人八荒可是少之又少了,前輩又何須擔憂?他終究有自己的路要走。”
馬車停下,微棠率先下了馬車,剛下馬車便看見了站在客棧門口的謝免,雙手抱胸、眉頭緊蹙,一副誰招惹了他的模樣。
微棠上前,笑盈盈的開口:“謝公子這是站在門口做什麼呢?莫不是惹大佬不高興了?”
謝免擡眸,湖藍色的雙眸中倒映出微棠的面容,那副姣好面容上的笑意不見絲毫友好,反而滿是幸災樂禍的意思,當真是心口不一。
“這不是見鶴松與小陸回來了,便來接人。不過,國師大人又怎會來此?難不成比起自己的府邸,國師大人更喜歡住客棧?”想起今日白天的事,謝免不由得對微棠多了幾分警惕。
一個會靈力的人他倒是不怕,但要是還與皇宮有所牽連他便要好好的想一想,他可不想無緣無故的就被天道劈一下,而且這身子還不是他的,原主也太無辜了吧?不過天道也有可能等他回到自己的身子再加上之前的一切給他劈回來。
微棠笑笑:“這不是重睛前輩盛情邀約嘛,我總不可能讓重睛前輩失望。”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