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也對這枝的花都要落完了,我去折一枝更……”
“那便帶我去看那棵荊桃樹吧。若隻是看這一枝,我又怎能得知你想同我一并見的美景有多好看?一起看不是更好嗎?我也想見見你見過的景色。”謝免試了試靈力,這一次他卻意外能用靈力了,便用靈力将女孩手上的傷口治好,起身一手牽着女孩,一手拿着花枝。
女孩聽了他的話後,憂愁化為喜悅,拉着謝免往她方才跑來的地方走去。
牽着他的手很小,也很冷,手心還冒着冷汗,但卻抓得格外的緊,仿佛很害怕他突然消失不見。
謝免從未見過這女孩,至少在謝免記憶中是這樣的,不過他的記憶向來不好,又活了五百多年,不可能什麼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記得住。
或許這女孩他曾經下山走走的時候見過,但如今唯一的奇怪便是,初陽離至雲仙門所在的薄霁太遠,他又不喜有朝廷在的地方,來得次數可謂是屈指可數,他又怎會夢見這女孩?
荊桃……荊桃有什麼不同之地嗎?
“看!是這棵。”女孩帶着謝免停在了一棵樹下。
謝免看過去,一瞬間被豔紅迷了眼,整棵荊桃樹的花都是紅的,襯得一旁的那些粉白失了色彩,他也是初次見這般紅的荊桃,紅的仿佛是被血所染。
“好看嗎好看嗎?公子喜歡嗎?”女孩高興的同謝免說着話,小心翼翼的看着謝免面上的神色。
謝免伸手揉了揉女孩的青絲,将手中的花枝用靈力重新放回到了樹上,眼中倒映着這棵荊桃樹:“很好看,你也會成為這般的人。下次若是遇見喜歡的就别将它折下,叫上我就好了,我可以和你一起看。”
女孩抓着謝免的手又緊了緊,語氣有些急切:“當真?公子當真願意同我一起看嗎?”
“可以的。”謝免蹲下身,将女孩的手握在手心。
像女孩這般膽怯的孩子,他見過許多,就連他收的弟子中也有這樣的,但隻要讓他們感受到有人在愛着他們,讓他們知道這世上還是有好人的,便會好上許多。
哎,當初我怎麼就沒遇上這樣對我的人?
一想到這裡,謝免心中犯愁了,若是當初他遇上這樣的人,他絕對不會打任何修仙的心思,但不修仙的話,他如今怕是投胎都不知投了多少次了吧?
“公子,我……”
咚咚咚——
一陣陣敲門聲響起,将謝免從奇怪的夢境中拉了出來,一睜眼便看見了佘歲熟睡的面容,目光下移便是佘歲颀長如玉的脖頸。
謝免伸出手,碰了碰佘歲的脖頸,感受到指尖傳來的溫熱與跳動後,便收了手。
門外的聲音還在響,謝免也沒心思去思緒為何這廂房是兩個床榻,他們卻要睡在同一個床榻上的事情,而是起身将衣裳穿好便開了門。
見門外的人果真如他所想般是花鶴,他什麼話也不說的就出了廂房關上門,提着花鶴的衣襟進了旁邊開着門的廂房。
花鶴被謝免丢到了矮榻上,還沒重新坐好就聽到了謝免的話:“大早上的,你這是做什麼?我知道你們修仙的平日裡打打坐就行了,但我不修仙啊!究竟是什麼事情值得你來敲門的?”
雖說他睡了也跟沒睡沒什麼區别。但謝免并不想将後面這未說出口的話告訴花鶴。
“我也不知道花兄你和師兄在同一間廂房睡着……”
花鶴的嘀咕聲很小,謝免根本就沒有聽清:“你說什麼?”
“哈哈哈,沒什麼。”花鶴從矮榻上起了身,拿着手中的信封塞到謝免的手邊,眉頭緊皺,“這是師叔今早送來的信。”
謝免看了眼信封上的名字,點了點頭:“所以?”
“師叔得知我又下山的事情了,便讓我日後每五日寫一封信給他。花兄,你說我該怎麼辦啊?之前師叔都沒讓我寫過,我不會啊!”寫信什麼的,他從來沒學過,他隻會練劍的。
謝免同情的看着花鶴,别說花鶴了,他也沒被這般要求過,曾經也就抄過一些文書,若是寫信給長輩……隻能說自求多福了。
心雖如此想着,但謝免還是象征性的說了幾句:“這也不難,你把遇到的事情如實說過去不就行了?亦或者這幾日去哪間茶樓聽聽書,将說書人口中的故事寫進去,你師叔總不可能覺得太荒謬親自來吧?再說了話本中的事情還沒有有些人的親身經曆荒謬呢,話本還是收斂了的。”
“但這樣算不算欺騙師叔啊?”花鶴有些害怕,他可不能騙師叔。
“算。”謝免為花鶴倒了杯水,将其推到花鶴的手邊,“因此,你隻能将所有如實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