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飄飄、雲青陽一行,順利抵達皇城,星兒月兒緊緊跟着,卻又不敢靠得太近,因為雲飄飄說了:
你們願意跟着就跟着,但要遠遠的,不要打擾我和我弟弟。
大越王朝皇城不如她想象的繁華,大大小小的茶樓不少,但幾日品下來,也多是廬山雲霧茶、蒙頂黃芽、安溪青茶,并未見到什麼稀奇的玩意兒。
“青陽,這便是他們說的鹧鸪茶坊了——果然氣派,進去瞧瞧?”
“好。”雲青陽不放心雲飄飄,先讓同行的镖師們回了棠梨縣,獨自留下來陪她。
看着星兒月兒也要跟來,雲飄飄隻瞥了一眼,兩人便遠遠地退開。
雲飄飄拉着雲青陽在樓梯位置的一個角落坐定,笑道,“品茶嘛,還是要相知相熟的人在一起才有樂趣。”
姐弟倆所坐的位置看似逼仄,卻可以縱觀全局,正好可以看看大家品了什麼茶,品了之後又是什麼反應。
“我看這皇城也不怎麼樣嘛。”走了大半天着實累了,雲飄飄懶洋洋地靠在雲青陽身上,送一口茶到嘴裡,“和我在太極鏡裡看的王朝差遠了。”
雲飄飄的胡話雲青陽是早已聽慣了,雲飄飄也無數次地給他講過她做過的一個長長的夢,夢裡有一個太極鏡,她在太極鏡裡看盡世間八百年。
起初雲青陽認真聽,不信。但在雲飄飄的逼迫下,他不得不信了。
然而,雲飄飄的胡言亂語有人聽了去,尤為刺耳。
“我還以為是哪路神仙落凡塵呢,原來是兩個斷袖,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說皇城的不是。”說話的人語音清脆,聲調輕挑,給人不可一世的感覺。
說話間,那人已經轉到雲飄飄姐弟桌前,臉帶面紗,衣着華貴,頭上環翠叮咚,腕上珠玉纏繞。
雲飄飄依舊靠着雲青陽,不說話,隻是拿眼斜睨着她。
“現在斷袖都這麼明目張膽了嗎?”女子惱怒道,“抓了,把這兩個斷袖給我抓起來。”
今日的雲飄飄仍是白衣素衫,青絲盤起,發髻間僅插着尹宣送她的月牙木簪,幹淨純粹地仿佛落入凡塵的仙子,纖塵不染。
被她靠着的雲青陽同樣天青色素衫,束袖裝扮,卻有掩不住的清冷貴氣,與這皇城絲毫不違和。。
眼見那女子身邊的黑衣人就要動手,雲青陽蓦地起身就要去護雲飄飄,遠遠坐着的星兒月兒也跟着起了身,都被雲飄飄一個眼神給按住了。
雲飄飄站起身,一條腿踩在凳子上,吐出剛剛那口茶裡落入口中的茶葉,道,“姑娘,你知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酸叫——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顯然,女子沒聽懂,道,“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姑娘想要斷袖而不得,看見我們倆平白坐在這裡,便心生妒忌。”
雲飄飄一番話似乎擊穿了女子的内心,女子尖聲道,“你們都是死的嗎?給我抓了,把他們給我抓了!”
“沈蘭馨。”
一個溫潤的聲音響起,如同天籁,但聲音中卻夾雜着威壓。
随之,一個白衣錦段的翩翩公子沿着樓梯走下,手持玉扇,滿面春風。
本來打算動手的幾個人也都默默退下,沈蘭馨見到來人,隻是楞了一下,沒有絲毫畏懼,喊道,“沈奕,我的事你别管。”
雲飄飄忙側過頭,悄悄拽了拽雲青陽的衣袖,準備趁着他們交談偷偷開溜。
“雲飄飄。”剛邁出一步,雲飄飄便被沈奕叫住。
她捂着自己臉,偷偷去看,生怕沈奕不小心叫他一聲姑娘。
沈奕溫潤一笑,用玉扇輕輕撥開她的手指,道,“雲公子,還真是有緣那。”
“有緣,有緣。”雲飄飄尴尬地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