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裡安出門後它一定要趴在門邊等着他。
簡直就像——
狗狗?
太荒謬了,蛇像狗什麼的。
沒想到有一天她還能把冷血恐怖的蛇和熱情可愛的狗聯系在一起……
但是還不能用地球人思維來想它,畢竟它還能說話——地球上有能說話的蛇嗎?
顯然是沒有的。
所以用看普通蛇的方式來看它,幾乎沒有可參考性。
她走到玄關,開始換上拖鞋,望見空蕩蕩的客廳和廚房,她又想起了德裡安。
是被教堂事務纏身了嗎?
畢竟請了這麼多天假,估計需要他處理的事情都堆成山了。
艾薇看着窗外逐漸黯淡下來的天光,決定自己試着做一回飯。
畢竟以前她也是會煮方便面和煎蛋的人。
做飯應該也沒那麼難吧?
……
“大人,他們來索爾了。”
莫裡斯穿着那身工整西裝,但臉色卻蒼白了許多,本就比常人要白的皮膚更是煞白如紙,此刻正恭敬地單膝跪地,被砍掉的胳膊已經緩慢地長出半截,半截空蕩的袖子懸着。
德裡安還依然在看着紙張,桌上的文件已經堆疊成小山了,他依然不緊不慢地握着筆,時不時在上面落下幾個字。
莫裡斯見他沒有回應,但聽見了筆尖摩擦紙張的聲音,所以隻是依舊安靜地等待着。
狹窄的牧師工作間裡,頭頂上懸着不知道用什麼點的燈,隻能聽到翻閱紙張和寫字的聲音。
許久,德裡安才放下筆,桌上的那疊文件竟然已經全被他處理完了,他放下筆,淡淡開口道:“月噬節也快到了。”
“心系我這麼多年也真是難為他們,估計那些老頭子們這些年都沒睡過幾天好覺吧,不然哪能急成這樣。”
“你說……”德裡安望着頭頂忽明忽暗的燈光,誇張地感歎了一聲:“想當個好人怎麼那麼難啊——”
莫裡斯捂着自己半截手臂,沒敢出聲。
德裡安蹙着眉頭,好像真的十分不解:“我是什麼很不守信的人嗎?”
“您不是……”
德裡安臉上又挂上了那副溫柔的笑臉,站起身,走到門口邊穿外套邊說:
“好了,我該回去了,不然我夫人要等急了。”
莫裡斯有些擔心:“大人,那他們……”
德裡安笑了笑:“正好讓艾薇開心開心,她估計也很想看看煙花吧。”
他邊系外套紐扣邊開門,夜色頓時争先恐後地湧入了窄小明亮的房間,德裡安一半身子陷入了夜色,輕聲感慨道:
“可惜——沒有真的煙花響。”
煙花……
莫裡斯感覺自己手臂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