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以後,阮佳還握着她的手看。
半晌,阮佳托腮發問:“你這隻戒指有什麼含義嗎?”
周青:“嗯?”
阮佳好脾氣地重複了一遍:“我問你戴食指是不是有什麼含義?”
周青:“随便戴的。”
阮佳一笑,将戒指褪下來,戴到了無名指上。
拍賣會已經開始。
周青:“什麼意思?”
阮佳耳語:“名花有主。”
*
會上,阮佳還是拍了一對雨過天青的耳瓶,不過不是給周青的,而是給去看外婆時做伴手禮的。
這種社交支出自然走阮家的公賬。
阮佳很爽快地簽單。
“下次要麻煩你陪我回去見外婆了,周老師。”阮佳道。
“沒問題。”
周青向來對配合義務很自覺。
“說起來,”阮佳奇道:“怎麼結婚這麼久,我沒見過你那邊的家人?”
她其實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因為,她在周青的房子裡住的第二個星期就發現,在她來以前,家裡隻有兩雙拖鞋。
一雙大鞋,是周青的,而另一雙鞋,尺碼隻有周青的一半。
阮佳猜測應當是周母的。
這就證明,會進這個家門的人隻有兩個。
一個周青,一個周青他媽。
難道她爸就從來不來?
阮佳也獨居過,她自問不是這樣。
所以周青答應的爽快,阮佳反而奇怪。
她能爽快地答應阮佳回去見外婆,就證明她并不是一個怕見家長的人。
但是結婚這麼久以來,周青卻從來沒有跟她說過,見她那邊家長的事。
難道她沒有親戚朋友要應付?逢年過節沒有家族聚會要參加?
果然這個問題問出口,周青靜默了一瞬,淡淡道:“我家人不多。”
阮佳:“哦。”
阮佳沒有追問。
她本來也沒指望能得到一個什麼答案。
兩隻手松開。
拍賣會過後才是重頭戲,簽完單的衆人紛紛移步二樓宴會廳。
一座座巨大的水晶吊燈從高空倒垂而下,
阮佳後來才知道,這場酒會是特意為幾個人工智能領域的大佬舉辦的,由老牌世家在其中穿針引線,不僅引入了各個領域的菁英,連政/府官員也以私人面目出現。
是一場新舊貴族的交替與融合。
或許還有一些創業者想方設法拿到請柬,過來看看有沒有拿到投資的機會。
難怪下面的場子拍賣出的價格都不太高。
借花獻佛罷了。
也難怪今天來的車,沒有一輛超跑,确實黑色低調的商務車。
的确不是玩咖适合的場合。
圓桌上堆滿了香槟。
周青被阮辰帶走,說是要去認認人。
阮辰對周青的項目市場前景很看好,但是這并非周青憑一己之力可以做到,要想這個項目落地,必須謀求多方合作。
“怎麼把你們這幾個小混混也弄來了?”阮佳靠着一張圓台懶懶道。
閨蜜不忿:“喂,連你都可以,我們有什麼不行?”
白瑞:“就是。”
謝陳:“就是。”
阮佳:……我好歹正兒八經有個工作,你們呢?
好意思跟老娘比?
“說真的,你們來幹啥?”阮佳端了一杯香槟。
謝陳道:“你來幹啥,我們就來幹啥。”
謝陳作為家中獨子,雖然資質平庸胸無大志,隻想接手家裡的生意,可真出了社會才發現,家裡的生意也不是那麼好接的。
就比如這種場合,爹媽好不容易弄了一張請柬,怎麼說也要把他踢來。
可就憑他家的勢力,連一張請柬函都收不到,更别說進來和這些大佬談生意了。
阮佳倒是會收到請柬函,但她平時工作忙,于是他就找了阮佳的閨蜜一起,起碼過來撐個場面,碰上人能介紹一句。
哪知道晚上會碰上阮佳。
還跟她老婆一起。
她他媽不是工作忙嗎?
阮佳打了個哈欠:“母命不可違。”
閨蜜搭上她的肩:“我就知道又是你媽給你派的任務,這樣,你幫謝陳介紹兩個人,我們就免你欺瞞之罪了。”
阮佳啐她:“呸,我做什麼事還得向你們報告?”
白瑞拿胳膊碰碰閨蜜,打斷她倆拌嘴:“喂,那是不是黃玘。”
阮佳在閨蜜的臂彎裡擡頭,瞬間臉色黑如鍋底。
那個跟在黃霭後面敬酒的,不是黃玘又是誰?
今天真是跟黃家犯沖。
剛才黃玘老爸黃霭想調戲她老婆,晚上又碰見黃玘這千年讨厭精本精。
不過她記得阮母的叮囑,今天是岑家是做東道主,萬萬不可掃了人家的面子。
阮佳擡腳欲走。
“喂,别走嘛。”白瑞一把拽住阮佳:“人家已經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