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一般人可能很難理解在衣櫃上吊自殺的人,但是也是有很多這樣人,他們可能不想自己的屍體這麼快被發現,所以選擇了在衣櫃裡自殺,隻不過,這個過程很痛苦,她必須忍着求生的欲望,一點一點窒息。”
“你說,會不會有人按着她,讓她沒辦法放下雙腿,所以才窒息了?”
“……應該不會,如果死者不是自願上吊自殺,必然會掙紮,如果要按住一個拼死抵抗的人,那麼一定會在屍體上留下類似淤青、勒痕等痕迹,但是我在陳琳的屍體上并沒有看到這些,一切證據都表明了在上吊的時候,她至少是很願意做這些事情的。”
林淩沉思。
“既然如此,那隻能證明是有人威脅她這麼做了。”
“不好說,畢竟我們沒有在陳琳家找到其他線索。”
林淩冷笑:“她家?那可太幹淨了,甚至連第二個人的指紋都沒有,你敢相信嗎?一個常年住在陵川市的人,家裡居然沒有第二個人的指紋……”
“看來是有人‘打掃’過。”
“嗯,而且對方很清楚,哪裡會留下自己的指紋,在陳琳死後,打掃過現場。”
“附近沒有監控攝像頭嗎?”
“沒有,陳琳住的是高檔小區,這種小區是很注重保護住戶隐私的,電梯也是直接從地下室到家裡 的入戶電梯,如果沒有密碼,是沒辦法到陳琳家的……所以我懷疑,兇手應該是死者的熟人,至少,是很可能知道電梯密碼。”
“原來如此。”
“隻不過,電梯和地下室都沒有監控錄像,小區的停車杆在事發前幾天剛好壞了,為了維修停車杆,這幾天停車杆全都擡着,所以沒辦法記錄這幾天是否有外來車輛進入了小區。”
“呵,這也太巧了。”
“是啊,一切都帶着人為的痕迹,但我們就是沒有任何線索能查到這‘第二個人’究竟是誰……”
林淩和法醫的臉色都異常陰沉,仿佛被一層厚厚的烏雲所籠罩,他們的眉頭緊鎖,嘴唇緊閉,沒有絲毫的笑容或輕松的表情。林淩的眼神犀利而嚴肅,透露出一種沉重的壓力,而法醫則顯得更加冷漠和沉默,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他們都知道自己面對的敵人是一個陰險狡詐的人,他們嗅到了那藏在草叢裡的狐狸的味道,但卻沒有辦法抓住狐狸。
這太難受了。
“不過,這件事情上頭也很重視,不是成立了專案組嗎?我想,應該會有進展的。”
林淩搖了搖頭:“專案組每天都在開會,每天都彙報進度,但是我聽來聽去,都是一些沒有價值的線索,但是我總覺得……梁氏集團和這一切脫不開關系,不隻是顧老五和陳琳的案子,甚至是更早之前的人口販賣組織的案子,可能也是梁氏集團的手筆。”
“但是他們做得太幹淨了,我們沒有證據。”
“是,如果要讓狐狸露出馬腳,我們可能還得從其他方面調查,光是看着眼前的證據是不夠的,我們拿到的,都是被别人‘處理’過的東西,他們能把這些東西留下,一定是确認我們調查不出什麼了。”
“是啊……”
就在此時,一個小警員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不、不好了!林哥!”
他喘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張小臉蒼白如紙。
林淩嚴肅地站起身:“怎麼了?你慢點說。”
“顧……顧……”
“顧老五?”
“對……對……顧……顧老五死了!”
“啊?!”
林淩和劉法醫均是一愣。
“顧老五死了?!”
“怎麼會死了?!他不是一直被關着嗎?”
“不……不知道啊……好像……好像是昨天半夜,哮喘發作了,我們發現的時候,顧老五的屍體都已經涼了,他眼睛睜得老大,嘴巴也張着,好像是……是喘不上氣來死的!”
林淩一拍桌子:“顧老五有哮喘!?他怎麼沒告訴我們?!”
劉法醫蹙眉:“不對啊,人在拘留所裡,一般的過敏原例如柳絮這種東西,顧老五是接觸不到的,前幾天他還好好的,怎麼昨天突然就死了?”
林淩冷笑:“前幾天他還活着,是因為沒有接觸到過敏原,但現在死了……難保不是别人把‘過敏原’送到了他那裡。”
劉法醫和小警員面面相觑,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
“你的意思是……警局裡有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