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放哪裡？”

“跟我的放一起，自己找地方放。”

“書呢？”

“放二樓。”

這倒是楚淮第一次上二樓，在以往，陸和衍沒有特别說可以，他便不會主動觸碰私人領域。走樓梯不方便，陸和衍便下地自己走，跟在楚淮身後。

楚淮看著眼前的景象，雙眼閃爍了一下。二樓空間全部打通，大面積的玻璃窗，陽光一傾而下，空氣中的粒子也發著光，一排排的書櫃竟然有序的排好，高度居中，不會因為太高而有壓迫感。

幾張小沙發放在各個角落，一旁的桌子上還散落著紙筆，木質的筆和紙漿做的紙，已越來越少見，陸和衍卻仍然經年累月的使用。

楚淮撿起一張飄散在地上的紙，瞳孔驟然放大。陸和衍好奇的靠了過去，而後緊張的搶走，藏在身後，然後又跑到桌子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把全部的紙都收起來。

“我随便畫的。”

“那是誰？”楚淮問。

陸和衍正想蒙混他：“他……”

楚淮直直的望著他，仿佛望盡了心底，被看透了一切：“不準騙人。”

于是陸和衍還是乖乖的說了實話，他輕聲說道：“之前在奧大時，圖書館總是會有個學長。有時候在家裡讀書讀久了，會有種還在奧大的錯覺，恍惚之中就會想起那個學長，就随手畫出來了。”

“我真的沒有任何意思，隻是随手畫。”

陸和衍有點緊張，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楚淮的反應，忐忑了許久，仍沒有看出任何端倪，隻見楚淮不明所以的笑了。

“喜歡他？”楚淮咄咄逼人的詢問，陸和衍總覺得他的語氣有點危險。

“不喜歡。”陸和衍瘋狂搖頭，卻唇角一痛，楚淮咬住了他。

他被偷襲了。

“想清楚再回答一次。”楚淮眼神有些可怕，裡頭眸光流轉，有著些不清不楚的情緒，陸和衍有些看不懂他的意思，隻能不确定的點點頭。

接著，柔軟的觸感印上了唇，溫柔的舔舐，像獎勵一般。

陸和衍隻想知道他又抽了什麼風。

“怎麼了？”陸和衍輕撫楚淮的脊背，如順毛一般。

楚淮蹭了蹭他的臉，而後又在極近的距離下，鼻尖碰著鼻尖，雙目對視：“你真的沒認出來嗎？”

兩人的姿勢有些暧昧，但此時陸和衍卻無心想這些。

“認出來？”陸和衍剛開始沒聽明白，接著又瞪大眼睛看著他。

“學長？”他簡直不敢相信，在那時，楚淮沒帶眼鏡，氣質也與現在回異，但現在仔細一瞧，能看出許多端倪，隻是陸和衍從沒有把兩人聯想在一起過。

“原來那時小陸一直在關注我嗎？”楚淮語氣帶著幾分玩味，輕勾住他的下巴。

“我沒有！”陸和衍将視線撇開，表情有些赧然。

見陸和衍反應這麼有趣，楚淮又忍不住逗他，他拿起漏掉的紙，打趣道：“原來我在你眼裡長這樣嗎？”

陸和衍不想談論這個話題，閉口不言，伸手去搶，臉頰升溫發燙。

楚淮抓住他的手，拉近彼此間的距離，與他交換了一個清淺的吻。

楚淮似在自言自語：“原來那時候，你也注視著我嗎。”

在熙熙攘攘的世間，無數個擦肩而過，有人相知，有人相愛。悠長的河流，流進了同片大海，雖殊途，卻回了同個歸處。

他們仍然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