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明鑒得意道:“這是一名散修,自我把尋人的要求張貼出去,沒幾日就尋到了人。”
食指用力點了點畫中人,常明鑒強調道:“除了十分相像的身姿外貌,為了觀察她是不是符合你的要求,我可是親自蹲點足足觀察了她三日,整整三日呢!就連家世我都問了,隻是這女修捂着臉,一臉哀色,我就沒好意思問下去。”若真是沒落宗門的後人,倒也較為符合。
“這女修說話時溫聲細語,十分溫柔,在房内做了三日女工,娴靜至極,遇着我還問我是不是路過的旅人,渴不渴,要不要進來坐坐。你說,可不是善解人意極了。如何,溫柔,娴靜,善解人意,可是十分貼合你要尋的人!”
常明鑒長袖一揮,對着畫卷上自己找來的人,十分滿意。
顔子瑜:“……”
他為什麼覺着這不是貼切,而是十足的傻白甜呢。
且他前世找了那麼久的人,怎麼不記得散修中還有如此相似的一位。
“敢問師伯,這散修叫何名?”
常明鑒得意非凡道:“便是名字也好聽,閨名吳千香。怎麼樣,對你未來的道侶滿意不?”
顔子瑜點了點頭,他大概知道這是誰了,似是不經意問起,“師伯為我尋人,怕是花費良多吧。”
提及此,便是常明鑒是為化神境的修士也不得不肉痛一下,畢竟他隻是個窮苦的又拖家帶口的劍修,但師伯的顔面也很重要,總不能讓這師侄看輕了去,忍痛擺擺手,狀似無足輕重道:“無妨,也就是些靈石罷已。”
隻是靈石的數量是他近乎三分之一的小金庫了。
但顔子瑜又不真是一個單純的少年,一眼就看出這位師伯必然花費了不少,他不再和這位師伯兜圈子,“師伯若有空,可以去打聽一個修士,名号千相,尤擅易容之術。”
大概是常明鑒下了足夠多的重金,這位擅長易容的修士在心動下直接铤而走險了。
常明鑒不可置信道:“你是說,我被人給……騙了!怎麼可能!”
他回憶起來,有名散修在反複确認了酬金是多少後要走了要尋之人的信息,沒過多久,他就接到了所尋女修在何處的線索。
而在他蹲點觀察之後,那給他線索的散修也很快不見了蹤迹。
思娘當初勸他謹慎,再看看,等師侄确認了再付尾款也不遲,可他覺着如此符合的女修豈能有假,簡直就是天送姻緣。再者,誰敢騙桐雲山的化神修士!
他娘的,好吧,還真有。
一怒之下,他帶着氣憤的掌風對着書案拍下,那堆滿雜物的書案霎時間就四分五裂,徹底淪為了雜物本身。
“我誓要讓這騙子……把靈石還回來!”
當時付款時并不如何覺得,現在知曉可能是場騙局,他的心都在滴血。
顔子瑜努力抿着唇忍住不笑,伸手拍拍這位師伯的肩膀,以讓其堅強,“是師侄的線索過于模糊了,師伯切莫氣餒。”
嗐,不就找錯人嗎,這點他有經驗,前世他找了多少個,最終尋到最像的甯櫻語,還被捅了個對穿。
常明鑒拍下顔子瑜沒大沒小的手,一時之間有點不能接受自己找到的人是個騙子,神色萎靡:“這可是我找到最像的了。”
易容大師專程對着畫卷扮演的假人,如何能不像!
顔子瑜點點頭表示理解,畢竟這師伯找錯人是被騙,他找錯人是被捅,怎麼不能算是相似的内心苦楚呢!
僅為自己不幸被騙的經曆默哀了十息,常明鑒迅速反應過來,開始尋顔子瑜的茬,“說不準,是你的尋人标準有問題!”
他點點畫卷,還是要為自己辯駁幾句:“身姿背影夠符合了吧,溫柔吧,娴靜吧,善解人意吧。這都沒找着人,這若不是個假人,那定然是你的尋人線索有誤。”
這師伯怎麼被騙之後,還惱羞成怒呢。顔子瑜接過畫卷,“我夢見這背影多少次,形容準确,絕不會假!”
常明鑒一錘定音:“那必然是你對他的性格有誤!”
顔子瑜對着畫卷思量許久,竟也有些不确定道:“或許,我要找的人沒那麼……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