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青年有些迷茫,他對顔子瑜了解不深,但還是敏銳地知曉國師這是在對之前他在桐雲山外門見過那個少年的評語。
他忍不住問道:“國師為何如此看重他?”
那不過就是個有點修行天賦的普通少年,但國師對他的看重甚至超過了佛子。
國師看向這個她素來喜愛的晚輩,難得解釋道:“他修行天賦很出衆。”
“啊?”紫衣青年明顯仍舊沒明白什麼意思。
國師不再解釋,而看向遠方的花叢,“你記住,在修行界,修行天賦便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
修行界,本就當首重修行。
十五歲的金丹,是人人稱贊但不至于讓人失态的天才。
而二十八歲的化神,那将是大陸萬年以來不可複制的神話。
比起大陸誕生過最頂尖的那批天才,這個修行記錄顯然已經超過了常理範圍,才是使得顔子瑜最終獲封“神君”之名的根本理由。
離開時,紫衣青年不禁問出了顔子瑜之前同樣問過的問題,“國師可有把握,蘇仙尊會答應收徒的要求。”
秀越神色笃定而淡雅,“他終究會的,但不是因為我,也不是因為現在桐雲山的掌門真人,而是因為師兄。”
“可昔年祖師不是早就提出過這個要求嗎?”紫衣青年不解。
風拂過秀越的紗裙,掀起一片朦胧的衣角,“活着的祖師不行,但逝去的祖師未必不行。”
蘇沐之早早就入了九遙山莊,而那期間,他對着一局明明早就可以結束的棋局,舉棋三日始終無法落下。
縱是雲端仙人,亦有軟肋。
……
傍晚
一隻毛茸茸的球狀生物邁着小短腿,循着氣息去尋找自家失蹤多日的主人。
扶霄師姐将這隻圓潤潤的貓崽依依不舍地歸還給顔子瑜,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崽崽,别太想念師姐,要好好吃飯。若是想念師姐了,記得來千秋宮的路。”
顔子瑜一頭黑線,沉默如石像。
她是貓崽的師姐,那他是什麼。
他接過向球體進一步發展的貓崽,捧在手掌心上,左右端詳,“慫貨,你怎麼又重了。”
貓崽伸出粉嫩嫩的爪墊,本想與好久不見的主人親昵一番,聞言直接乎了顔子瑜一巴掌。
它輕輕擺動尾巴,表示内心的不滿。
顔子瑜絲毫沒有反省的打算,捏住貓崽粉嫩嫩的爪墊,深情道,“慫貨,你知不知道,你再吃下去,就可以團成一團,然後絲滑地從峰頂滑到山腳了。”
貓崽:……
貓崽向久未相見的主人亮出了鋒利的爪尖。
别以為貓崽還小,就可以肆無忌憚欺負貓。
片刻之後,顔子瑜帶着臉上的抓痕滿足地埋貓肚肚。
……
三日後
貓崽驕傲地坐在顔子瑜的肩頭跟着主人出行,就像巡視領地的貓大王。
好的是顔子瑜在外門弟子之間還算出名,一群師弟師妹争先恐後地來打招呼……順便摸摸貓崽。不好的是,顔子瑜忍不住看向肩頭的團子,“崽啊,你要不少吃點,還是有點重量的。”
唠叨主人的建議無效,隻能平添一道爪印。
貓崽趴在主人肩頭,昂首挺胸,接受一衆外門弟子的贊美和撫摸。
顔子瑜沒法子,顔子瑜隻能接受逆子沉重的愛去找裴決。
“師兄你剛拒絕完一大筆天降之财,現在還要向我借錢!”裴決聽完顔子瑜的來意,痛呼出聲。
他一邊摳摳搜搜翻出小金庫,一邊止不住自己摸貓崽的手。
裴決手欠地去摸貓肚肚,毫不意外收獲一臉抓痕,隻能遺憾地看着貓崽身下一片潔白的軟毛,那手感該多好呀,可惜貓崽不給摸。
既不是漂亮師姐,也沒有小魚幹,就想對貓動手動腳,貓崽憤怒,貓崽沖他哈氣。
顔子瑜出賣完貓崽的色相,毫不客氣地接過裴決的小金庫,給出建議,“你去後山捉幾條魚,說不準就給你摸了。”
裴決遺憾點頭,他決定重金出資買幾條又大又肥美的靈魚,争取早日讓貓崽認他這個幹爹。
親爹如此貧窮,想來拉扯大貓崽的重任隻能由幹爹來背負。
哎,他這個幹爹真是任重道遠,負重前行。
直到顔子瑜臨走之際,裴決似乎想起來什麼,對着一人一貓的背影喊道,“師兄,因為掌門真人改制了這次的試煉大會,所以最近宗門附近來了許多其他門派的弟子和散修,似乎有一位師妹和你要找的人有點像,師兄有時間可以去看看,說不定能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