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枝梨也撐着腦袋轉過身去。
謝枝梨也不知道這位姑娘到底聽了多少,不過此時,她柔柔弱弱半坐着身子,一副嬌花似水的模樣,的确是非常惹人憐惜。
就連謝枝梨這種自認不太憐香惜玉的人,可是瞧見女修這般模樣,說沒有一點動容也是假的。
她沒開口,這個認知讓柳念之眼前一亮。
于是她趕緊蹭到女修的身邊,開口道:“那你說說。”
“總不能真叫這位唐公子誤以為我們幫了個白眼狼吧。”
柳念之面上笑嘻嘻的,可話裡話外也是再給男子找不痛快。
似乎确定了眼前兩位姑娘真的會幫着自己,女修片刻猶豫後,便溫溫柔柔地出了聲:“我同他都是淩雲宗掌門親傳,按理而言,我該喚他一聲師兄的。”
聽至此,謝枝梨倒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此時已經顫顫巍巍站起來的男子一眼。
他好似沒有聽見女修所言,依舊自顧自地低着頭垂着眼,也不知在想什麼。
“這開頭,我怎麼聽着有些耳熟。”謝枝梨敲了敲自閉的系統。
系統的語氣聽起來也是有些半死不活:“能不熟悉嗎?就和你們現代社會,那種追妻火葬場啊,先虐後爽的團寵劇本有點類似。”
“他們口中的小師妹,算是你們這個位面的男女主,所以你知道的。”
說到最後,系統的聲音實在是有氣無裡,顯然不想就這個問題多說什麼。
“小師妹是女主?”
“不是,面前這個事,小師妹頂多算是以前的女主,現在不是都流行這種嗎?”
謝枝梨同系統蛐蛐時,女修已經說完了她則有些離奇且荒唐的故事。
故事裡,她本也是淩雲宗受寵的小師妹,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個師兄乃至所有師門的目光都落在了隔壁劍閣小師妹的身上。
并且為了她,一直誤會曲解甚至十分厭惡她。
而這次,她被她的這些師兄打傷,便是因為她前去秘境得到了一株靈草,這株靈草可以修複修士受損的靈脈,她恰巧前些日子為了保護劍閣那個小師妹受了傷,這次為了得到這株靈草也可謂是拼盡全力,就差沒将命交代在秘境裡。
可出了秘境後,僅僅隻是因為劍閣那位小師妹一句想要,往日寵她的師兄便朝她來索,她哀求不行,他們便想上手,甚至為了這株靈草,對她起了殺意。
她不知道自己的師兄們為何會變成這樣。
但她知曉,劍閣的那位小師妹身體雖是羸弱,但并無大礙,可她若是沒有這株靈草,那此生便将無緣仙途。
所以她不願讓。
後面的事,謝枝梨和柳念之便知道了。
女修不願意讓他們得逞,一路逃向鬧市,然後被謝枝梨和柳念之給多管閑事了。
謝枝梨早便猜出事情走向,是以情緒從頭都很平穩。
不過柳念之顯然是第一次聽見如此荒謬的事,不單單是臉上的情緒波動很大,甚至就連身體都顫抖不已。
“你們真是瘋了!”氣急之下,柳念之直接抽出了一柄劍來。
她過去,一腳将男人踹翻在地,手裡的劍鋒便直指男人的喉嚨。
柳念之真是恨極了這群人的蠻不講理,劍尖甚至已經戳破了男人的皮肉,一層血珠從皮肉之下滲出,落在雪亮的劍身。
劍身之上,也倒映出柳念之那雙嫉惡如仇的眼。
“林錦音可是你們自小看顧到大的師妹,難道她的大道她的身體還比不上一個外宗小師妹的喜歡嗎!”
“靠着榨取自己師妹的價值,去讨另一個女子的喜歡,你們可真是讓我感到惡心!”
“淩雲宗和唐氏怎會出現你這樣不辨是非的弟子!”
男子沒有辯駁,而是挺直了脖頸,一副任由柳念之發落的模樣。
“怪不得死也不說!你也知道這些事,你說出來,你沒臉嗎?”柳念之氣得幾乎要發瘋,“我剛才就該将你們都殺了!一群惡心玩意!”
“還有你們那個劍閣小師妹!”
“她是殘廢嗎!什麼都……”
“柳少主,此時同羽羽小師妹無關,你辱我便辱我,何必要帶上羽羽小師妹!”男子十分硬氣地回道。
聽見男子的話,柳念之真是不明白,但并不妨礙她現在氣得整個人都要炸掉。
她還想說什麼時,劍卻被謝枝梨給擋掉。
“十一!”柳念之又急又氣地看着她。
謝枝梨有些無奈地看了柳念之一眼:“你别着急,我隻是想問唐公子幾個問題。”
柳念之聽見她這般說,渾身就像洩了氣一樣。
甚至有些自暴自棄的往旁邊一坐,張口便催促道:“你問。”
謝枝梨收回手,倒是頗有閑情逸緻地替自己倒了一盞茶。
“唐公子請坐吧。”
柳念之瞧着她這模樣,沒忍住翻了個白眼,走回了林錦音的身邊:“慣會裝模作樣。”
修仙之士,大多耳聰目明。
何況柳念之這話也沒半點想遮掩的意思,還真是讓屋内的另外幾人聽了個明白。
謝枝梨倒是無所謂。
這種吐槽對她而言實在是無關痛癢。
倒是唐澤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用手撐着地慢吞吞地爬了起來,腳步蹒跚地走到桌邊坐下。
其實唐澤也沒想過如何,可真當他坐下,謝枝梨推了一盞茶過來時,他心裡還是不免泛出了幾分異樣。
柳念之已經做到了林錦音的面前。
“你無須擔心,這小丫頭指不定心裡藏着身壞了。”柳念之安撫道,“她一貫會裝腔作勢。”
謝枝梨聽見這話倒是沒什麼想法,對上唐澤略帶探究的眼神時,她甚至還能笑着說一句:“這是我謝氏自個在藥園栽種的靈菜,與外面所賣盡皆不同,唐公子可先嘗嘗。”
唐澤此時不說渾身都是血,一副狼狽樣,但也絕對比先前所述好不了多少。
甚至此時他坐着,擠壓着腰間的傷口,倒是比之先前倒在地上時更疼一些。
“多謝。”他虛弱地颔首。
拿起了謝枝梨倒滿的那一盞茶。
“說來,我對劍閣的這位小師妹好奇已久,不知唐公子今兒可否為了解惑。”
聽見“劍閣”“小師妹”這樣的字眼,唐澤的态度一下便變得緊張起來,甚至就連目光都帶上了戒備。
“你想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