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到延禧宮,高奇奇立馬嘴角翹起,笑容燦爛的和天上的太陽有一拼。
一眼望去,隻覺得熱情無比。
“兒媳向惠額娘問安,惠額娘萬福金安。”高奇奇咬字清脆,既活力又悅耳。
惠妃一見到高奇奇和胤禩,立馬露出慈愛的笑臉。
“胤禩和兒媳來了?快坐。”惠妃笑着招手道。
高奇奇可不敢坐下,她和胤禩先請罪道:“不知道惠額娘要召見兒子/兒媳,一時在安王府多留了一會兒,讓長輩等候,兒子/兒媳實在心生惶恐,請您原諒。”
惠妃眼神慈和道:“哪裡到了要認錯的地步。不過是遣奴才過去多站了一會兒,并不耽誤我的事情。今日是兒媳回門,多陪一會兒親家舅舅和親家舅母才是應該的。”
“是不是王旭傳話傳的不明不白?這奴才,除了在院子裡掃掃灰塵葉子,一點用處沒有,竟耽擱事。”惠妃道。
高奇奇和胤禩連道:“沒有沒有,和王公公無關。”
“坐下吧,難道還要惠額娘親自扶你們入坐?”惠妃道。
高奇奇和胤禩這才坐下。
“本宮讓王旭去東華門等你們,本就是想問一問,今兒回門的可還順利,胤禩的表現如何?親家舅舅、親家舅母有沒有特意叮囑的話?現在知道你們在安王府留的久,我這心就放下了。若是不喜愛你們,又怎麼久留。可見我的兒子是讨喜的。”惠妃道。
胤禩親近不失恭敬的回道:“旁的兒子不敢說,但是,二舅舅送給兒子一匣子的名家字帖,很是珍貴。想來,不是對兒子不滿。”
惠妃一愣,而後掩嘴直笑。
“你的字,連宮外的親家舅舅都知道了?”惠妃揶揄道。
胤禩道:“兒子本想揚長避短的,不過二舅舅本就是宗親,兒子在尚書房的表現,他大約是早就從堂兄弟那兒知道了。筆墨往桌前一擺,兒子可不就現原形了。”
胤禩又道:“好在福晉及時去書房,救兒子于火海之中。若不然,兒子不知該怎麼在舅舅們面前立足了。實在是羞愧的很。”
惠妃贊許的看向高奇奇,對兒媳的表現很滿意。
“宗室之間,文風一直以安王府為最盛,安郡王的書畫更是雙絕。你既然知道羞愧,回頭就好好練字,别又為了練字的事兒,和你汗阿瑪争執起來。”惠妃苦口婆心道。
胤禩對着惠妃一陣撒嬌,作小兒姿态,就是絕口不提回頭會好好練字。
“罷了罷了,你已經成婚了,不再是小孩子,惠額娘就不念叨你學業上的事了。”惠妃道。
“兒媳,你腳上的傷可好了?”惠妃問道。
高奇奇甜絲絲一笑,乖巧答道:“讓惠額娘擔心了,裹了幾天的棉紗布,昨兒傷口的痂才全部掉了。今兒走路時,基本沒有影響。”
“兒媳這幾日沒能來給您請安,心愧難安。打明兒起,兒媳天天來延禧宮,給惠額娘打扇侍膳,您可别嫌兒媳煩。”高奇奇道。
惠妃笑着道:“我難道是刻薄兒媳的婆婆?兒媳腳受傷了,還非要讓她出門?年紀輕輕的,心思不要太重。你啊,是得了我的允許不來請安,在院子裡休息養傷的。”
“是,惠額娘最是仁慈大度,疼愛晚輩了。是兒媳想和您親近,兒媳還想多蹭一頓延禧宮的好夥食。”高奇奇道。
惠妃笑的樂不可支,不得不擡起袖子遮住臉,保住形象。
“兒媳還要謝惠額娘,行喜禮那日,幫兒媳和貝勒爺,多向榮娘娘要了好些好東西。我和貝勒爺的小金庫,一下子就富裕了許多。”高奇奇道。
她圓溜溜的大眼睛,真誠的看着人。
惠妃在這件事情上,有一絲心虛。
“你嫁給了胤禩,就也是惠額娘的孩子。當額娘的,哪有不護犢子的。況且,榮妃那日無狀,也是給了我沒臉。你不必将那日的事情放在心上,榮妃不會四處說的。”惠妃給兒媳吃下一個定心丸。
“衛嫔娘娘到。”
在高奇奇和胤禩來了延禧宮好一會兒,茶水都喝了小半時,衛嫔姗姗來遲。
衛嫔來遲,是有意為之。
惠妃是延禧宮宮主,又是胤禩的養母。衛嫔若是來的早了,養母、生母坐一塊兒,平白讓兒子、兒媳為難。
以惠妃為重吧,顯得他們輕視生母。
以生母為重,則讓惠妃沒了臉面。
不如晚來一會兒,先讓孩子們對惠妃敬孝心。
這是衛嫔在後宮多年的生存法則。
依附他人,不得不小心謹慎。有了胤禩以後,她更一心隻為胤禩着想。
她本就是個沒脾氣的人,不怕受委屈。隻要孩子過的好,一切都值得。
況且,惠妃娘娘待她挺好的,并不曾有過為難。
衛嫔過來後,高奇奇和胤禩連忙起身行禮問安。
衛嫔眼神慈愛的着了他們一眼,然後先向惠妃行禮問安。等和惠妃互相問完禮,才叫兒子、兒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