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組織好措辭的時候,傅時深倒先開了口:“你來的時候,帶了風扇吧?”
“啊?”雖然不太明白他突然說這件事的原因,蘇鹿還是點了點頭,“嗯,因為有點熱。”
傅時深撓了撓耳後的皮膚,臉上難得出現了些許複雜神情:“我之前沒留意,不小心踩壞了。”他遞過來一個白色的紙盒子,“沒找到一樣的,這個你看行不行。”
蘇鹿愣了愣,接過盒子握在手裡,猶豫了兩秒,像是怕他反悔一樣,飛快地放在了另一邊的床頭:“其實沒關系的,但是這個風扇一看就是女孩子用的,時深哥你拿着肯定也沒用,那我就收下了謝謝。”
她不動聲色地把盒子往身後推了推,徹底移出傅時深的可及範圍,扯開話題:“今天耽誤了時深哥你慶祝生日,對不起,我下次會補上禮物的。”
蘇鹿在傅時深的事情上一向言出必行,在他十九歲的時候,用囤了一年的零花錢,給他買了個手表。
可惜被退回來了,說是太貴重了。
多麼的!有原則!
後來蘇鹿聽顧亭一添油加醋地說過,因為她提前跟顧亭一打過招呼說要去給傅時深過生日,再加上這幾年來形成的傳統,所以那時候下午放學了還沒見着她的影子就覺得很奇怪。
奇怪來奇怪去的,顧亭一突然腦袋開竅想起他之前去廁所的時候,無意中瞥見的垃圾簍上面一個盒子很面熟。
因為那個包裝實在太精緻大氣上檔次了,所以就在他的腦海裡刻下了很深的印象。
不過蘇鹿心裡很有字母數,知道其實是因為她之前就給謝雨蔓看過,謝雨蔓又給顧亭一看了的原因。
這一來二去加上她的手機也不通,兩個人就很擔心她是出了什麼意外,找了一圈,最後還是傅時深在橋下找到了睡着的她。
據顧亭一所言,那時候的她,發型潇灑面色紅潤還帶着汗水的痕迹,非常的,美麗動人!以至于他一下沒注意往後一步,嘎嘣踩裂了掉在地上粉嫩粉嫩的小兔子風扇。
所以,那個風扇,其實算是傅時深替顧亭一賠的,還真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大善人。
也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可能是看它實在長得太可愛了不忍心吧,蘇鹿那時候銷毀所有和傅時深有關的東西企圖将他這個人從自己的世界裡徹底抹掉時,唯獨留下了這個風扇。
還一用,就用到了今天,一直到下午簡兮庭哐當摔碎它的兔頭為止。
其實她本來也沒覺得什麼,最多是對于陪伴了自己很久的舊物的一點點不舍,但壞了就是壞了,也沒辦法強求,找個好垃圾箱将它安置了就算是對得起這份陪伴了。
新的還是要買一個的,不然不方便,但肯定不會刻意再照着這個樣子去買了。可是她沒想到,傅時深居然會再送一個一模一樣的給她。
就連小兔子的表情,也絲毫無差。
應該是湊巧吧,他怎麼可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