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人又開了口:“你的身份證在我這裡。”
他這話一出,蘇鹿的心思很快被引了過去,連忙問:“真的嗎?太好了,謝謝您。請問,您現在還在公館這嗎?”
傅時深瞥了一眼桌上的錢包:“不在,我回家了。”
旁邊的顧亭一突然詐屍般側過頭盯着他,又僵硬地扭着脖子瞅了一眼屏幕上,他剛剛發給謝雨蔓的消息:老傅還和我們在這吃飯,估計一時半會兒不會走。
不會走……
還真是湊巧他媽哭湊巧,湊巧死了!
現在聯系墓地還撿的着風水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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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鹿盯着屏幕上謝雨蔓轉發的消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請問您方便說一下您家的位置嗎,我過來拿……”
“不方便。”他停了一秒,又平淡地說,“一個人在外面住着,總要保護好自己。”
語氣是那麼的自然随和又理直氣壯。
“?”
蘇鹿捂着額頭抵在牆上,也不知道是要在心裡問候傅時深還是問候謝雨蔓還是抽她自己。平複了一下後,她又耐着性子地問:“那麼,請問您覺得,怎麼才方便讓我拿一下身份證呢?”
她又不是落了座金山銀山,他還能稀罕着不給她不成?
“你不急着用吧?”
蘇鹿回憶了一下她近期的行程,好像沒什麼要用到身份證的地方,于是誠實地說:“挺急的。”
“今天有點晚了。”傅時深,“明天找個時間,出來拿一下吧。”
蘇鹿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行。”
東西在你那裡,你就是大哥。
“這是你的手機?”
蘇鹿不知道他要幹嘛,但還是應了一聲。
“那明天等我消息。”傅時深,“今天不早了,早點睡吧。”
睡你個大腦袋鬼啊早點睡!
你還挺養生啊。
挂斷電話,蘇鹿歎了口氣,背着包轉身往外走,背影格外落寞又滄桑。
沒有房卡沒有身份證,她是一個無處可去的小卑微。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現在的傅時深,比過去變了些。
至少這事如果擱在以前,他雖然不會巴巴地親自送上門,但肯定不會拒絕她去拿的。
果然是,那個電話留下的心裡陰影太深了嗎?
蘇鹿垂着腦袋一直走,走着走着,一股酒氣撲面而來。
寬大的皮鞋往上走,肥大的褲腿托着将軍肚,男人油膩的聲音:“這不是蘇鹿小姐嘛,怎麼還沒回去?你經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