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趙雷上了車後,蘇鹿盯着屏幕上剛剛挂斷的謝雨蔓的電話,猶豫了兩秒撥了回去。
“鹿崽崽,你剛剛挂我電話幹嘛?”電話很快被接通,那頭響起精力無限的八卦聲音,“怎麼樣,你家傅學長現在還在不在旁邊?”
蘇鹿捏了捏鼻梁,靠在座椅靠背上平定心神,随口回了一句:“朋友你又想幹嘛?”
“就在你剛剛挂電話的間隙,我已經想好了一堆彩虹pi,趕緊聲音開大點最好委婉地貼到你傅學長耳朵跟前,讓我來宣揚一下你光輝偉大以及對他完全不感興趣一趴落男人追的魅力形象!”
“……”
謝雨蔓是和蘇鹿從小穿一件小肚兜長大的發小,因為她假小子的性格,還一度被當做是蘇鹿的世家娃娃親。
她對蘇鹿和傅時深那點破事了解得比蘇鹿自己還多,倒不是她心思有多細膩,主要是她有一個從小就罩着她打架鬧事上房揭瓦的老竹馬。
而那個竹馬,恰好又和傅時深一起長大,關系好得一度讓人yy是年上。
當然,傅時深才是攻,這個沒得商量。
有了這層關系,謝雨蔓能拿到傅時深所有的最新資訊,并且扭過頭來就趁熱跟蘇鹿倒的幹幹淨淨。
但這一切,終止于七年前,傅時深出國。
一聲不響地,切斷了所有的聯系。
哭過一場後,蘇鹿就再沒有提過他半個字,謝雨蔓怕她難過,也老老實實地沒有再提再問過。
兩個人就這樣産生了一種無形的默契,仿佛她們的世界裡,從沒有來過這個人。
所以今天突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蘇鹿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有些人,在心裡埋得久了,要再挖出來,就跟詐屍一樣,太難接受了。
車子開到酒店門口,蘇鹿聽了趙雷幾句媽媽般慈祥的囑咐後,扶着他強行罩在自己腦袋上的帽子轉身進了酒店。
她的房間是頂樓的一個套房,明明還沒什麼太大的名氣,安保級别趙雷卻給她做得跟一線明星一樣。
是親的經紀人了。
走到房間門口時,蘇鹿打開包準備刷卡開門。
結果,翻遍了整個包也沒找到房卡。
不僅房卡沒了,就連身份證也不見了。
她揉了揉頭發,手撐在腰上仔細回想着這一路,她的手機一直單獨在手裡,壓根就沒開過包,所以不可能是在門口和車上。
難道是剛剛在公館的洗手間?
不會這麼巧了巴唧的吧。
房卡丢了事小,身份證要是真落在那裡被人撿去了就麻煩了。
蘇鹿在心裡默默刻畫了一遍趙雷那和善又溫柔的笑容,還是決定自己動手少挨拳頭。
她在手機上叫了輛車,頂着帽子往回走。
雨後的夜晚,夜色濃得抹不開,天上像罩了一塊黑布,捂得嚴嚴實實的。
窗外斑駁閃爍的燈光,像極了她第一次遇見傅時深時,他背後那塊炫彩的霓虹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