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書閣。
乖巧又懂事的阿骁把溫瑤拉到了祁旸面前,眼神無辜又誠懇,“娘親,爹爹讓你哄哄他。”
“……”被兒子坑慘的溫瑤硬着頭皮露出一抹笑,又尴尬又心酸。
祁旸冷着臉将阿骁轟了出去,藏書閣頓時隻剩下弱小無助又可憐的溫瑤,空氣中彌漫的書卷氣仿佛突然間變成了毒氣,令人窒息。
溫瑤覺得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下,她可不是故意跑過來給他添堵的,是阿骁硬把她扯過來的。隻是她還沒開口,便看到祁旸刀子一樣的眼神唰唰的飄過來,溫瑤頓時乖巧的閉嘴。
祁旸頓時更不樂意了,不是讓她哄嗎?怎麼不說話了!剛才騙阿骁騙的團團轉,現在也來騙騙他呀?
“說話!”祁旸臭着臉道。
溫瑤縮了縮腦袋,連忙小聲解釋道:“是阿骁把我拽過來的,我沒想過來打擾你。”
“……”祁旸氣得胸口疼。
眼瞅着祁旸的臉色越來越黑,溫瑤心底慌慌的,丹田裡的靈力也跟着躁動不安,費了好大功夫都沒能讓它平靜下來。這些天她一直在修煉,極品靈石消耗的很快,丹田裡的靈力也迅速充盈,可從來沒出現過這種狀況。
溫瑤心塞,難道是因為祁旸修為太高,把她的小丹田吓壞了?
念及此,溫瑤臉色變得古怪起來,連忙道:“祁旸咱們不吵架了好不好,阿骁還是個孩子,吓到他就不好了。”
“他可比你膽子大得多!”祁旸的臉色依舊很臭,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溫瑤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明明他最不可能傷害的人就是她。
此時,門外膽子很大的阿骁聽到這句驕傲的挺起胸膛,不由自主的打了個飽嗝,阿睿連忙把手裡的習慣塞進他嘴巴裡,小聲道:“喝點牛奶壓壓驚,阿骁,你爹爹脾氣很臭啊,在我們那裡是标準的大反派,要挨打的。”
阿骁嘴巴上還挂着奶漬,卻不忘維護祁旸,“沒有,才不會,我爹爹是皇帝,沒有人敢打他。”
“皇帝算什麼,我爸爸也演過皇帝。”阿睿小聲嘀咕着,忽然發現天色暗了下來,仰頭便看到一片片黑色的雲彩聚集在他們的頭頂上,不由得驚呼一聲,“好黑的烏雲!要下雨了!”
“是下雨嗎?”阿骁撓撓頭,眼中劃過一抹迷茫,這怎麼跟他想的不一樣,他記得這黑漆漆的好像叫劫雲,會一閃一閃的發光,上次就落到他爹爹身上了,很是漂亮。
頭頂上的黑雲越聚越多,阿睿與阿骁仰着頭,兩張小臉上滿是迷茫。
阿骁:“阿睿,怎麼沒有下雨呀?”
阿睿:“……可能要等一會兒吧。”
話音剛落,一道雷滾滾降下,朝着藏書閣劈了過去。房間内的溫瑤正苦口婆心的勸誡暴君爸爸不要發脾氣,蓦然脊背一涼,丹田内的靈力發生暴動,在她的身體内亂竄,一道滾雷直接朝着她的頭頂劈了過來。
溫瑤心中一慌,腦海中頓時隻剩下一個念頭,該死的,這麼大的藏書閣竟然沒裝避雷針!
“媱媱!”祁旸在滾雷落下的那一刻便慌了,踏着桌子飛撲過去,将她牢牢的護在懷裡,轉身迎了上去。
滾雷毫不留情的落下,祁旸背部被灼傷,頭發披散開,散發出一種刺鼻的焦糊味兒,很是狼狽。
“該死!你都不知道自己要突破了嗎?!”祁旸氣急敗壞的說道,手中的動作卻沒停,一隻手将她牢牢的按在了懷裡,另一隻手摸出長劍,奮力的抵抗起滾雷。
濃郁的靈力與滾雷糾纏,溫瑤縮在祁旸的懷裡瑟瑟發抖,心中卻很是委屈,她又沒修煉過,怎麼知道有沒有突破……更何況,她才修煉幾天而已,根本沒想過會有雷劫。
天空的劫雲原本并不濃郁,但祁旸插手之後,瞬間變成了漆黑的一團,降下的滾雷也越來越粗,氣勢越來越淩厲。溫瑤貼在祁旸懷裡,聽着他越來越不穩的氣息,心中酸酸麻麻滿是愧疚,小聲問道:“祁旸,我們是不是要被雷劈死了?”
祁旸陰沉沉道:“閉嘴!你别亂動就死不了!”
“……”溫瑤滿腔赴死的感動瞬間清空。
漆黑的劫雲在仙界很是罕見,前幾日現過一次,沒想到很快便再見到了,并且看那劫雲的方向,竟還是月華宮。
仙界頓時有人坐不住了,難道那祁旸竟然是如此一個天才,這麼短的時間内,接連突破兩次?
狄炎急匆匆的從司刑殿趕出來,看到季陽依舊被困在天牢裡,頓時穩下心神,沉聲道:“來人,即刻押送季陽去九重淵!”
季陽漫不經心的掀起眼皮,輕笑幾聲,道:“怎麼,狄炎統領害怕了?”
狄炎冷哼一聲,天兵便押着季陽往前走,身後還緊跟着兩列天兵。盡管如此,狄炎心中依舊感到不安,索性親自跟了上去。